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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月柔端着一碗冰凉甜水豆花,盈盈款款站在打铁铺子中。
头上素雅银钗晃啊晃,反射的光晃的江浔眼睛疼。
江浔想不明白,明明昨日两人都产生了嫌隙,今日宋月柔为何还会来找自己?
还端着豆花来向她道谢?
但江浔不想和宋月柔接触,走向她的身形顿住,还朝后退几步,道:“宋老板请回吧,你我之间并没有值得专门道谢之事。”
宋月柔脸上闪过一丝无措和受伤,眼波流转地看她一眼,头才微微低下。
声音嚅嗫道:“我知江姐姐是心善之人,昨日是我糊涂了,江姐姐教训的是。”
“还希望江姐姐不要置我的气,原谅妹妹这一回。”
说罢,身子往下低,道歉姿态做得很足。
有流苏的银钗又在叮叮咚咚晃动了,扰的酷暑中本就烦躁的心情,更加思绪混乱。
江浔又朝后退一步,也是很明显的不接受。
无法,宋月柔只好站起身,把甜水豆花放铺子中放铁具的台子上,从身上摸出断了尖的针给江浔看。
“那江姐姐帮我修一下这枚针总可以吧?要多少银钱?”
宋月柔本意是想借着修东西,多和江浔接触的。
哪想江浔直接从一个铁质盒子中拿出新的针,道:“三文一枚,付钱走人。”
比镇中另外一家打铁铺贵一文钱,她故意的,就是想逼走宋月柔。
可宋月柔犹豫几息,还是付了银钱接过绣花针。
“多谢江姐姐帮了妹妹大忙,妹妹改日再来找姐姐闲谈。”
宋月柔走后,江浔又擦擦自己额头上的汗,准备继续打铁。
转身,她看见通向院子的小门晃动一下,被关上了。
阿雅在那里?
她听到自己和宋月柔的谈话了?
不知为何,江浔总觉得一阵心虚,但想到阿雅没有听话的乖乖休息,她就觉得自己的心虚没由来。
要心虚也是阿雅心虚。
晚食时,她去外面端了两盘小炒肉。
坐在灶台旁边吃饭,边道:“再过几日是赶集日,你身子要是好利索了,我们就一起在镇子上逛逛,买点家用。”
阿雅捧着碗,碗里堆满江浔给她夹的肉,“好,我会做饭的,我们挑几样小菜,我在家里做给你吃。”
和江浔相处了两日,两日都是从外面端的吃食,灶台上除了熬药和烧水就再也没开过火。
可以看出,对方对做饭是不熟练的。
但外面的东西总归是比自己弄的贵上许多,她既然会弄吃食,那就该给江浔省省银子。
对方买她已经花了十两,不能再花更多了。
“也可以买点种子,我把院子角落犁出来,种上一些,就不用花许多银钱去外面买吃的了。”
“到时你想吃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做。”
听到这些,江浔直接道:“你小姑娘一个,赶集时还是看看喜欢什么耍货,要我买给你吧!”
“家里的事不用你操心,再废银子我也养得起你。”
阿雅不高兴了,“我已有十七,不再是小孩子了。”
“十七了?”
这倒是令江浔有些意外,她看阿雅的身形,还以为最多不过十五,没想到已经十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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