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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会。”小孩儿眼神纯真,笑得虎牙半露,“大哥哥吃嘛。”
叶以舒揉了揉他的脑袋,没接。要是吃了,到时候小婶又是一阵吵闹。
不过豆苗不管那么多,给他吃他就吃。
礼尚往来,叶以舒给了小家伙几颗糖。
叶金宝在这边跟豆苗玩儿了一会儿,等对面叫人,才不情不愿回去。
他娘不喜欢他跟大哥和小哥玩儿……
叶金宝走后,叶以舒示意他爹把簪子给他娘戴上。
施蒲柳想着自家哥儿跟丈夫累了一天,推来推去就晚了,便也低头。
等到叶正坤退开,她摸摸头上的簪子。又低头不怎么好意思地对着盆子里的水看。
叶以舒见她这副模样,心里也跟着舒坦了。
他娘就是好东西少了,这才戴个银簪子都不敢。
不过这边还没高兴多久呢,外面又闹起来了。
“都什么时辰了,桌上的碗筷怎么还不收拾!一天我没看着,你们就反了天了!”
李四娘的声音一落,叶以舒清楚看见他娘脸色变白。
他心中叹息。
自继外婆家到他们叶家,他娘这几十年的畏惧,哪里是那么容易克服的。
眼见自己娘就要出去,叶以舒站在门边去。豆苗看他哥动作,顿时也抱住他娘的腿。
“还不动!老大家的,你当我死……”
“奶!今日轮到小婶干这些。”叶以舒忽然开门,对着正午门口叉腰骂着的老太太道。
李四娘被他一吓,手指哆嗦着,立马调转了方向。
“老四家的,该你的活儿你是不是要拖到明早上去!”叶以舒抱臂靠着门框,听他奶全然不同的语气,冷笑一声。
还真是逮着弱的就往死里欺负。
他娘立不起来,当他死了不成。
“奶,今日还该小婶做饭。”他又道。
“这个小贱种!”金兰闻声低咒,什么不好的词儿都往叶以舒身上砸。
她没见到她身后叶正松掏了掏耳朵,眼里厌烦加深。只在外面老太婆又说明日还该她做饭时,才立马挂上笑脸,开门出去。
“娘,这不是金宝闹着要睡觉,我才慢了些嘛。”她暗自瞪了一眼对面的叶以舒。
忽然对上那凉飕飕的眼神时,吓得一哆嗦。
叶金宝才从他们这边过去呢,他奶跟小婶像瞎子似的,这鬼话张口就来。
叶以舒道:“我瞧着小婶吃完饭跑得挺快,还以为屋里藏食,吃不惯我娘做的饭菜呢?”
金兰眼见正房门口的李四娘面露怀疑,立马干笑道:“娘,我骗你做什么,金宝他今天在我爹家认了一天的字,吃完饭就困得不行了。”
一听自家小金孙在岳家念书,李四娘就跟那川剧变脸似的,变得极快。
眨眼间,婆媳就亲亲热热,你一言我一语从童生奶奶说到状元郎奶奶。
叶以舒百无聊赖地守着门,见她俩一起钻进灶屋洗了碗出来,这才悠悠离开门口,先一步往灶屋去。
要是让小婶跟他奶先打热水,那是绝对不会给他剩下一滴。
叶以舒深知婆媳俩的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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