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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受神明智慧的荫蔽已久,自是舍不得离开。
从前岩神假死无可奈何,但现在钟离全须全尾的回到了璃月港,心底的贪求和惰性难免会探出头跃跃欲试。
到这胡桃已经听不下去了:“我说,当岩王爷有什么好的,我家客卿在往生堂的时候都还有个休息日,当岩王爷连个休息日都没有。”
“我家客卿人好,加班了三千七百年,现在太平了,当代七星也能干的很,还不准我家客卿退休吗?”
她的话立刻得到其他人的同意,想象一下,全年无休的加班三千七百年,璃月港里最剥削的商人都不敢这么干的。
几人自然知道是这么个理,旋即立刻讪笑,连连摆手,“我们不是那个意思,这不是也就随口一说嘛,只要帝钟离先生开心就好。”
他们确实也只是无心之言,这几个都是商人,商人重利,钟离执掌下的璃月更加稳定,他们自然会希望岩王帝君重新上位,但这也真的就是说说而已。
期望归期望,璃月人最终的愿望还是希望钟离能过的舒心。
胡桃叹了口气:“你们说什么我没意见,只是既然这么多人都有这种想法,客卿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她不相信一力主张人治璃月的钟离,不会有所行动。
另一边的钟离已经提着酒,晃悠晃悠地到了南天门。
他迈步到伏龙树下,从巨大的根须侧边来到封印入口,轻而易举的穿透封印而入。
封印里,古老的龙王安安静静的伏在岩脊立下的屏障里,没有丝毫要醒来的迹象。在天理战后的那一年,钟离就是呆在这勉强将自己养到能重新化人的程度。
不如说他原本以为,自己大概要一直和若陀作伴了。
他放下酒,一罐扔进封印里,一罐自己开了喝。
自从往昔故友相继离去之后,他喝酒的次数就越发的少了,没了当初的兴致和味道,自己独饮总是少了几分趣味,不知不觉的也就改喝茶了。
茶大多都是微苦的,入口后才有清淡的回甘,倒是适合他一人慢慢品。
不过,若陀大多时候是喝不惯这个的,他好酒,虽然不贪杯,但总爱倒上一杯跟品茶似的,一点一点品,觉得那滋味比茶好喝多了。
所以钟离来见他,从来不带茶叶。
封印里还有他在天理之战前带来的好酒,都一起静静地搁在封印里,没被动过,钟离看着,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担忧。
他带的酒不多,一杯接一杯没几下就喝完了。这些不比从前仙人酿的酒,那可是连巴巴托斯喝了都会醉的佳酿,这些凡间的酒,魔神大多是喝不醉的。
但钟离还是在酒罐见底的时候,在久违的宁静中,感受到了一种似醉似睡的困意。
这里只有他和若陀,他就同当初靠着若陀小睡时一般,靠在玉璋上,浅浅的小憩了片刻。
在梦中,他又回到了当初尚未建立璃月之时,他坐在巨龙的脊背上,谈笑间似乎天地无处不可去,连月宫都能轻易到达。
直到在记忆的结尾,身下的巨龙如地鸣般的声音带着笑响起:
“难受的事情就爱憋在心里,你还是这么别扭啊,摩拉克斯。”
挚友再会
钟离未料到如此,也是一愣,随即眉目都柔和了下来,眼瞳里挂上了笑。
身下的巨龙抬起头,那花树般的尾巴凑到钟离面前,力道合适的将他送到了地上。
在钟离站定之后,那无奈的声音才接着响起,地鸣般的嗓音在钟离转身间逐渐过渡成一个稍显厚重的男声。
“明明一股不知道从哪来的讲究劲,真要有什么事了却又全憋在自己心里。”
巨大的龙王化成一个比钟离还高大半个头的男子,留着岩石色的长发,额前留着一轮石珀色的龙角,身上的肌肉线条明显,却并不夸张,脸上甚至有几分书生气。
只有那双竖瞳,昭示着这条巨龙内里那难驯的野性。
钟离看着来人,心底默默思索到底多久没见到这副模样的若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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