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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国的婴儿夭折率非常高,特别是寒冷的北地,在冬天,一场伤寒、一场发热或是着凉腹泄就能夺走婴儿的性命。带男婴来看病的是他的爷爷、奶奶、爹、娘。男婴的家就在成县。他爷爷快五十岁,此时愁容满面。李玉雪问道:“宝宝怎么啦?”因为小儿不会说话,无法表达身体哪里不适,所以小儿的病确诊比较难。现代医院里的儿童医生难当。男婴的爹道:“以前狗蛋很乖,除非饿坏了才哭。现在不知道他哪里不舒服,天天哭个不停。”男婴的娘神色焦虑的道:“我们家狗蛋从十几天前就这样,只要一睁开眼就哭,吃奶的时候都在哭。有时半夜醒来也哭。哭个没完没了。狗蛋可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吓着啦?”男婴的奶奶道:“不到十几天的功夫,我的狗蛋瘦了一圈,小脸都黄了。求女郎中给狗蛋瞧瞧。”之前,药铺的两位郎中给狗蛋看过,不知道是什么病,不敢贸然下药。狗蛋的家人央求两位郎中开一些安神的药,两位郎中开了很少剂量的安神药。狗蛋吃了汤药后,仍然哭啼不见好。狥蛋的家人为了他,愁的吃不下饭,前两天,带他去金城找了四位郎中瞧病,也没瞧出什么。便跟药铺的两位郎中预约李玉雪给狗蛋瞧瞧,只是抱着试试的态度,也没想着这么年轻的李玉雪能给狗蛋看出结果。药铺烧了炭火,里面的单间烧了炕,李玉雪带着一家五口进了一个单间。这个单间就在第三位病人破了手的军士所在单间的隔壁。药铺的几个人等狗蛋一家人进了单间后议论道:“这家人姓陈。”“那是陈老头,他有三个儿子,却只有这么一个孙子。那两个儿子生的都是孙女,没有生孙子。”“哦,原来是那个陈老头,我知道他,听说他是金城的人,年轻时在金城赌钱,把家里的祖产都输掉,就来我们县城住了。”“陈老头现在还赌不赌?”“早就不赌了。他要是还赌,家里早就完蛋了。”“我听说的跟你们不一样。那个陈老头在金城还有房,每个月能拿房租,他说以后把金城的房给唯一的孙子。”“哦,唯一的孙子?就是他们现在抱着一直在哼唧的那个婴儿吧?”“看着那个婴儿不太妙。”“我家邻居的儿子,才三个月,哭声都比陈老头的孙子大。”“陈老头的孙子生的什么病,怎么一直哭?”“怕是被不干净的东西吓着了。”“那得请神婆。”“神婆没用。还得请郎中看。”药铺的药徒气得瞪了一眼说请「神婆」的病人,“想请神婆,就别来我们药铺瞧病。我们药铺跟神婆、神公势不两立。”说请「神婆」的病人有些尴尬的低头。原来,成县附近有一个神婆,还有一个神公,总跟药铺对着干,骂两位郎中「根本没有医术」「好人也能治成病人」什么的,他们见县城里的人大都不相信,竟诬陷两位郎中跟女病人有一腿。去年,神婆、神公联合起来骗了十几个村民好多钱,被村民打的头破血流,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这事发生在村里,县城的好多人不知道。坐在一旁的成县守军的校尉知道这事,跟众人说了之后,板着脸道:“神婆、神公都是骗子。可不能找他们,他们能把活人治成死人!”不大的单间,李玉雪、两个郎中、陈家人、吕英杰,人满为患。李玉雪吩咐道:“把宝宝的衣服都脱掉,进行全身检查。”狗蛋的奶奶和娘都担忧的问道:“狗蛋会不会冻着?”家里的炕火烧的比药铺热多了。在家里都不敢把狗蛋的衣服都脱光了。洪郎中道:“你们听李郎中的话。”狗蛋的奶奶和娘一起上,打开小被子,再把狗蛋的棉袄、开裆棉裤脱掉,摘掉尿布,再脱掉里衣。只见小小的狗蛋光着身子躺在炕上,仍是小声哭,四肢只是轻轻的晃动动,便连蹬腿这般正常的动作都没有,看着就比同龄的婴孩弱。狗蛋的奶奶抹着泪道:“我们狗蛋以前劲可大了,给他洗澡,我都按不住他,他两条腿不停的蹬,能溅我一身水。”李玉雪戴着手套给狗蛋进行全身检查,先是用肉眼看,然后手指一处一处的轻按,寻找令狗蛋不停啼哭的原因。当李玉雪按到狗蛋的左胸时,狗蛋的哭啼声高了一下,但是很快就低下来。李玉雪再次按这个位置,狗蛋的哭啼声再次高了。陈家四个大人不错眼珠的盯着狗蛋,这下也看出狗蛋是左胸的这个位置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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