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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穆尔夜里被风吹开的窗户吵醒,因为风太大,窗户来来回回敲在墙面上,发出的声音太吵。
埃德加尔是之后第一个醒来的,他正准备去叫睡过头的玛尔斯起床,却发现屋外突然下起了暴风雨,那会儿天刚亮。
玛尔斯睡得太熟,被埃德加尔叫醒的时候还迷迷糊糊的,好半天才彻底清醒过来。
因为克莱德是雄虫,单独睡在一个角落,前面有隔板挡着,一开始谁也没发现他的失踪。
直到玛尔斯清醒了、想去找埃德加尔出门时,路过那边才发现不对。
虽然玛尔斯和埃德加尔都是雌虫,但埃德加尔身体一直有异,不如雌虫强壮、五感也不像一般雌虫那样发达。
所以真要算下来,只有玛尔斯才是他们队伍里感官最敏锐的。
那会儿雨太大,淅淅沥沥打在木质房屋上,要不是玛尔斯说出来,他们根本无法辨认那边没有雄虫的任何动静。
而克莱德这边,却是半夜被暴风雨震下了床。
他醒来后,还专门看过一次湿度和风向监测器,因为那上面除了环境湿度和温度外,还会同时显示当前时间。
想到这,克莱德有些庆幸他一直把监测器放在了公爵给的那个高阶收纳道具里。
克莱德赶紧把那个监测道具掏出来,激活了背部一个小小的法阵后,上面投射出了几组数字。
他指着最下面的数字说:“你看,这是时间,夜里三点,记录下的空气湿度和之前的差别很大,那会儿肯定已经下雨了。”
撒穆尔盯着那组数字,脸色很难看:“但在那之后的三点半,我起来关窗户时并没有下雨,也确实听到了你所在的那个角落有呼吸声。”
但克莱德那会儿已经不在木屋里了。
那撒穆尔听到的呼吸声是谁的?
又或者说是什么东西的?
一想到当时有个不知名的东西和他们共处一室,撒穆尔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克莱德把监测道具放在桌上,和撒穆尔的那个录音道具并排放着。
他们看着这两个冰冷的道具,只觉得周身似乎也罩满了寒意。
沉默了许久,克莱德毫无感情地吐出几个字:“玛尔斯可信吗?”
他曾经在海底就怀疑过一次玛尔斯,现在又不得不再怀疑一次。
这件事太奇怪了。
不管是刮风也好,暴雨也罢,听觉如此敏锐的雌虫玛尔斯,为什么会睡得那么熟?
就连埃德加尔靠近把他拍醒后,都还花了很长时间才清醒过来。
这真的可能吗?
撒穆尔被这个问题问住了。
他一直对玛尔斯的身份有种猜想,但那也只是他自己的猜想,既无法和家族去核实,也没办法和别人商讨。
撒穆尔犹豫了半天后,才给出了回答:“应该可信。”
见撒穆尔的答案如此含糊,克莱德在一瞬间对玛尔斯的身份产生了浓烈的好奇心,但他的智又很快把这种不合时宜的求知欲按下去。
他转而有了另外一种打算。
于是他道:“我准备回一趟学院。”
撒穆尔震惊又不解:“在这种时候?”
虫皇正对米勒克虎视眈眈,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发起进攻。
这种时候去米勒克,先不说学院会不会开启防御让外部虫族进去,就算进去了,也难免要面临处于冲突中心的可能性。
在撒穆尔看来,无论是从现状分析,还是从克莱德的本身来说,面前的雄虫都没什么要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中的必要。
但克莱德却坚持道:“既然爱德华校长值得相信的话,我有事想尽快问他。”
米勒克学院有规定,除非有紧急情况,否则校长一般都不能离开学院。
按尼威尔斯虫皇的行为来看,爱德华现在绝对还在学院内。
克莱德有种预感,要是错过现在这种事态混乱的时机的话,之后再去问,校长爱德华多半就不会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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