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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识喃喃出声:“爹,娘......”
片刻的静默后是座上之人突如其来的轻咳,脚步声紧随其后响起,温宴初偏头看去,见解停云不知何时也跟着走了进来,如今正站在她身侧,她这才如梦初醒,彻底反应过来。
当下那些前尘往事都已烟消云散,那些都是尚未发生的事情,她需得先走好脚下的路。
于是温宴初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座上的双亲深深行了一礼。
“女儿见过父亲、母亲。”
说完以后,她又移向解家夫妇的方向:“宴初见过侯爷、侯夫人。”
这通不失礼数的问候倒是让在场众人都有些意外。
要知道,温宴初的性子几乎同解停云一般无二,他们一个是男子中的“混世魔王”,另一个则是女子当中叫人闻风丧胆的存在,这么多年,单单只是礼数的问题就已经让温郢头痛不已,平时一些宴会上都不敢带着温宴初一同前去,只有像那种避无可避的宫宴,才会将她带在身边。
她从前对解家的态度更是都不如对待身边伺候的人,哪里有像今日这般知礼过?这一反常的举动倒是立即让温郢蹙起了眉头,反而是一旁的侯夫人孙雅竹先声笑了起来:“都不是外人,宴初不必多礼。”
闻言温宴初直起身来,抬眸打量起现今的解家夫妇。
比起十年后的侯府,现如今的侯府远不及那时风光,正是落魄时,地位兴许还比不上温家,这也是为什么解家明知温宴初性情秉性都为京城女子当中最差的那一个,还肯同温家结亲的原因,毕竟温家只剩下她这么一个还未出阁的少女。
眼前长相精明的男人便是解停云的父亲解晟铭,据说其年轻时曾伴在先帝身侧浴血疆场,侯位便是在那时打下来的,只是后来新帝登基,太平盛世,武将也逐渐没了用武之地,侯府这才慢慢落寞下来,兵权回收,解家由此成了没有实权的闲散侯爵。
解家若想东山再起,只能走文臣的路子,可惜解停云的几位兄长都不成气候,解停云又是个更不成气候的,于是解晟铭也只能就此打消了这个心思。
可是......
既如此,后来的解家又是如何一跃而上,重振荣光的呢?
不待温宴初细想下去,就听孙雅竹朝着谢云秀说道:“先前你们还说宴初不懂事,我今日一看,宴初也是长大了,这礼数不是很周全?哪里比其他的姑娘差。”
谢云秀闻言笑了一声:“侯夫人快莫要夸她了,我也正想说呢,外头那些传言呀,有时可信不得。”
虽知道对方只是奉承的话,但谢云秀头一次听到有人夸小女儿,溢于言表的欣喜并非作假。
唯有温宴初看着孙雅竹言笑晏晏的脸,下意识抿了抿唇。
这位解家的侯夫人可不是什么等闲之辈,犹记得当年她刚进门的第一天,晨起奉茶时,这位“婆婆”就给了她一个下马威,婚后也没少与她起争执,她至今可是都还记着呢,连带着重活一世也对她没什么好感,只是扫了她一眼后就移开了眼。
“好了,既然小辈们都到齐了,咱们也该说正事了。”
开口之人正是温郢。
他先朝着解家夫妇的方向看了一眼,得到对方点头致意后这才看向温宴初。
“今日解侯爷与侯夫人前来不为别的,只为你与停云的婚事,从前我们大人只是做了口头婚约,若要真正履行,还需得正式订婚下聘才行。”
闻言孙雅竹立即应和道:“是啊,贤侄女与停云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婚姻大事可万万耽搁不得了。”
“但思来想去,这件事还不曾问过你们二人的意见,我家那臭小子不用管他,只是......”
说到这时,孙雅竹似乎有些迟疑,看着温宴初的眼睛,缓缓问道:“只是不知宴初你......可愿意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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