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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庚原本以为只是一到邓满根家就能找到女儿,没想到一无所获,一颗心空落落的,闷着喘不上气来,只能用求助的眼光看着赵向晚。
赵向晚站在施必胜身旁,安静地观察着凶悍的邓雪民。
邓雪民的眼皮松弛,眼角向下耷拉,形成典型的“三角眼”,他眉毛浓密,尾部散开,像一把扫帚,面相看上去就不是和善之辈。
面对公安干警突然闯入,推门查看,他不急不忙,双手交叉而立,似乎早有准备。
“她在哪?”施必胜将赵清瑶的肖像取出,竖在邓雪民眼前。
邓雪民的眼睛一眯,瞳孔陡然放大,呼吸也变得粗重许多。
【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我姐不是说,人是从两千多公里以外的南方拐来的,不会有人知道?年前怕她家里人找过来,我还特地让清瑶写了封信回家,怎么警察会找过来!】
邓雪民紧紧抿着唇,硬着脖子,摇了摇头。
邓满根不知道警察闯进来做什么,惶急地拉住书记的手:“大谷啊,雪民小时候摔断了腿走路不利索,没办法干地里的活计,也没法子到城里打工,一辈子就在这屯子里过活,我这老寒腿一到冬天就没办法下炕。你说……你说说,我们到哪里去找外面的姑娘?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老天爷啊,这可真是人在天上坐,祸从天上来!我天天窝在炕上,吃喝拉撒都恨不得在一个屋里解决,眼瞅着就要过年了,怎么忽然就闯进来一堆公安?我这是什么命啊。】
听到邓满根的哀叹,赵向晚将目光转向内心一片死寂的邓雪民。
或许是因为从小残疾,邓雪民听过太多嘲讽与挖苦,他性情偏执。和邓雪芳一样,一旦做出决定,内心便似蚌壳一般紧闭,根本撬不开。
邓家老屋用厚厚的夯土砖墙砌成,一进三开,两间卧室,一间厨房。两间卧室分别由邓满根、邓雪民居住,全都盘着火炕,屋子里暖暖的。
墙角摆着两口樟木旧箱子,里边装着旧衣服,没有藏人。
厨房灶膛里燃着木材,一张刷着黑色油漆的小桌、一个碗柜、两张条凳、一口水缸,除此之后,什么也没有。
邓满根家是屯子里最穷的人家,就这么大地方,要想藏人实在是为难了点。
施必胜的脸沉了下来,继续问邓雪民:“你姐说,这姑娘是她从南方带来的。说!你把她藏哪里去了?”
邓雪民的声音带着丝低哑:“是我姐带来的,你管她要去。”
事情进入胶着状态。
赵清瑶是邓雪芳从南方带到北地,两人一起吃面的时候被人看到。可是邓雪芳嘴硬,只承认与赵清瑶吃过面,却不肯承认将她拐到了自己家。
原以为一到宽甸屯子就能找到赵清瑶。只要找到她,一切水落石出,所有参与拐卖事件的人就能绳之以法。
可是,赵清瑶并没有找到。
邓雪民的意志相当坚定,丝毫不乱,就连赵向晚都听不到一丝心声,不知道他到底把赵清瑶藏到了哪里。
赵向晚上前一步,与邓雪民只一臂之遥。少女的淡淡馨香袭来,邓雪民有一刹那分神。
【真香!真他娘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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