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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赦带着纪昙回去。
好在取消的婚约对纪昙没有很大的影响,纪昙按部就班地上学、生活,甚至和之前没什么不同。
周赦看着这样的纪昙却也无法安定,隐隐吊着一口气。
周赦期间给周文柏打了无数次电话劝他。
周文柏的态度都是不冷不淡的。
“纪昙又高烧了。”周赦说,“你不是说,他发烧一般都是情绪病吗,这次他烧得很厉害。”
似乎是积攒的情绪爆发,看起来解除婚约对纪昙没什么影响,然而周文柏毕竟切实地陪伴过纪昙,没有原因的分开,让纪昙很久才反应过来他好像失去了一个“不负责任”的男朋友。
电话那头良久才出声,“你好好照顾他就行了,不用告诉我。”
“你不过来?你别告诉我,他这次发热不是因为你。”这些天挑动纪昙情绪的也只有周文柏了。
周文柏那边停顿几秒,“我没空。”
“你没空,着急打压纪云薪?纪氏快要被你剥干净了。”周赦的声音在电话里传递,洇着冷笑,“你到底为什么解除婚约,你要是想得到钟沛怡的同意那是不可能的。”
钟沛怡恨毒了虚伪出轨的丈夫,连带着流淌着“低劣”基因的两个儿子,她都无比厌恶和恶心。
周文柏要是因为钟沛怡而舍弃纪昙更是很蠢的做法。
“团团说,结婚前他听纪姑姑的话,等他跟我结婚他就听我的。”周文柏的嗓音听起来很缈远,“可是我还没跟他结婚,纪姑姑怕纪昙以后找到另一半受委屈,要求纪昙伴侣的家人必须接受纪昙。”
周赦失神片刻,听明白周文柏的意思,突然懂了周文柏之前说过“周赦你不懂”那句话的意思。
然而不管是他们这种家庭,亦或是其他的,不仅仅有是因为接受不了孩子另一半而恶意相向,还有对孩子恶意连同对孩子伴侣都厌恶的家庭。
“纪姑姑不能一概而论。”周赦艰涩道:“总是有特殊有例外。”
“对团团来说没有。”周文柏回复道:“纪姑姑就是团团的一切,纪姑姑说的话团团都会听都会做,不掺杂一丝水分。”
哪怕是刻板地遵从。
周文柏的声音忽然放轻,“你应该见过钟沛怡崩溃的样子。”
钟沛怡一直以为自己有个美满的家庭,在丈夫营造教科书般家庭中幸福生活。
可当真实被血淋淋揭露,钟沛怡完全接受不了。
钟沛怡世界崩塌,滤镜悉数破碎,将这份扭曲地怨恨报复在她曾经最爱的孩子身上。
“钟沛怡和团团是一样的,他们都生活在别人制造的真空里。”周文柏叙述,“不过他是恶意的,纪姑姑是真心为团团好。”
“然而结果都会是一样的。”周文柏话音一转,“钟沛怡走不出完美家庭的假象,团团也没办法离开纪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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