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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襄姝沉默片刻,方才启唇说道:“我已有十五,家里父母也在张罗着说亲。如今和你们这里越热闹,就越发要担忧往后的日子。”
“再说当今世道也不太平,咱们还有多少时候能像今日这般在一起?”
褚观南一时有些听住,心里难免也如同吞了铁块似的沉重。
她沉思片刻,从衣襟里掏出把小臂长的匕首递到秦襄姝手里说:“可恨我竟帮不上一点忙,姐姐你把它拿去。”
“要是有人敢欺负你,就当我也出一份力!”
秦襄姝一愣,细细想来这番话虽惊世骇俗,倒也是褚观南能说的话,遂也将匕首收入怀中,牵唇笑道:“好。”
褚观南听秦襄姝应下,才放下心来与何堇二人坐上了回家的马车。
且说江母一行人回到江宅中,打发了江疑和江骊几个小的,方与江父二人关上房门。
还不等江母坐下,江父先开口问道:“今日一见,你心里觉得如何?”
江母理理衣摆才坐下开口道:“能如何呢?家世、相貌、才干都匹配得过,难得疑儿自己也有这个心,咱们做父母的难道真要棒打鸳鸯不成。”
“只一点,我听她母亲的意思是,姨表叔叔指着给她拣一个不纳妾的夫婿,这就有点难办了。”
江父满不在乎地开口:“应了不就是了,到了那时候,这些事情谁又说的清楚,总不能他家女儿生不出儿子就要我江家断后。”
“老爷说的很是。母亲近日也关心疑儿的亲事,叫我把褚家丫头带来瞧瞧呢。”
“你们女人的事自己安排就行了,不必和我说。”江父挥了挥袖子,见已无他事,便扭身去了周姨娘屋里,独留江母一人恨恨瞪眼。
又过五日,稀稀落落的雪方停下,出了太阳,四下里白茫茫一片闪得人眼花。
前两日收到江家的回帖,正是多年未见,遂邀褚观南两人前去顽。
原也请了陈母,可惜陈母近来不知何时受了寒气,加上年纪也有些大了,褚父忧心得很,请了大夫来看却说没什么大碍。
如今只懒得动弹,便叫褚观南和何堇二人前去。
这位姨奶奶素来喜欢女孩儿穿得喜庆活泼,因是去拜见她,褚观南就与何堇换了大红团花游麟的衣裙才出门。
“最近天气好,你们去把马牵来,我和堇儿骑马去。”褚观南指了指两个小厮,吩咐道,又叫人先把带的礼物送到江府上去。
小厮们不敢怠慢,躬身快跑去马厩牵马。
唯有何堇劝道:“天气虽已放晴,到底还冷,姑娘冻着了岂不是我们伺候不力,好歹体贴一下做奴才的吧。”
褚观南嬉笑着凑上前:“前几日下雪我说要出去堆雪人,你怎么也不肯放我出门。今天这样好的天气,要是还让我坐轿子,我真真是要憋死了。”
“好堇儿你就让我一回吧,回来我请你吃酒。”
“咱们从小到大骑马,更大的雪天不是也敢出去跑马。再说了,我贴身穿着你给我做的里衣呢,不怕着凉。”褚观南搂住何堇脖子撒娇道。
何堇实在拿她无法,只好依了。
所幸江家离得倒不远,慢慢过去也不至于晚了时候,反叫老人家久等。
二人打马自西角门进去,就有两个十来岁的小厮过来牵了马。
还没站稳呢,就听见有笑声传来:“两位妹妹倒是潇洒得很,远远进来我还以为是来了两个翩翩公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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