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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不要过来啊?!”
胡一画永远也不会告诉任何人:幸亏小宝回来前她去过茅房,不然那一刻就不只是浇湿了裤头的“意外”了。
因为,现在,她们的对面,白玉兰右手正高高举着一把剪刀,而她的左手却是指向自己怀里的小宝的。
白玉兰的模样和眼神真的太骇人了,吓得他们母子二人同时大喊起来“你,你,你不要过来啊?!”
母子俩身体倾斜往一边蹲下,躲过一劫的两人跌倒在地上,顾不得疼,只在心里阿弥陀佛,跪谢上天保佑自己没被剪子戳到。
然后就听见“咔咔”的声音,扭头就看见白玉兰左手拉起裙摆,右手利索地剪掉了变色花。
还未等他们站起来阻拦,白玉兰已经剪完了,并且在她走出屋前,还突然转过头,裂出笑脸对着她们母子俩,又挥了挥手里的剪子,作势还要找他们,吓得俩人又抱起来吱哇乱叫地。
“兰兰,发生什么事了?你有没有受伤?”颜辉作为一个男子,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进去姻亲家的内室的,尤其在人家男主人不在的情况下,所以,尽管心急如焚还是只能在院里跺脚。
“我没事儿,姑父。是小宝不小心摔地上了,二伯娘吓坏了。”
白玉兰走到堂屋将剪子放回针线筐,随手拿起一定破草帽安置好她的花,然后整理好裙摆就走出门来,笑得甜甜地对颜辉说:“姑父,我们回去吧。”
颜辉看到白玉兰笑眯眯的出来才呼出一口气,又一看那草帽里的红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压下想问的话,先赶紧带着她离开现场才行:“二嫂,今日来的匆忙,既然那二哥不在家,我们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造访。”
说完,颜辉拉着白玉兰冲过层层围观者,飞奔出大门外,抱她上车,自己也赶忙跳上车辕,拿起鞭子一挥,赶驴走人。
一直到出了村子二里地,左右无人了,颜辉才说出了第一句话:“你你你,你咋这么胆大?”
“瞧姑父说的,啥叫胆大,我拿回自己的东西,当然理直气壮浑身是胆啊。
再说,我只是剪掉了已经变色的这几朵,还给他们留了几个花包呢。
您就放心吧,过不几日就又能开出新的了。
至于我拿剪刀吓唬他们这个事儿,其实是个误会了。我本意是推开他们剪花的,谁知道他们自己误会把自己绊倒的。
哈哈哈,你不知道他们摔倒的……”
觑着颜辉的脸色,她忙把到即将出口的那些幸灾乐祸给吞了下去,然后,咽了咽口水,接着说别的:
“要我说,那是苍天有眼,他们该的,谁让他们偷来别人的花还不承认,主人找上门了还不肯返还。
要不是看在大家都是亲戚的份上,还有白银哥哥的面子,我才不会只剪掉几朵花呢。
他们应该谢谢我大人不记小人过,还给他们留了全尸,啊,不,不是,是给他们留下了整棵花株……”
听着养女那小嘴叭叭叭个没停,颜辉其实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很是沉醉,还给花株留全尸,笑死了。
“咳咳”,不能笑,一笑她更得意了,“那你就不能好好说,万一伤到自己怎么办?”
“我有啊,我还跟她打商量来着,我跟她说呀,今日让我带走了这花,明年此时双倍返还,可是他不同意啊。”
“依我看,二伯娘那人,就不是个能讲理的,对付她这种蠢……咳咳,像她这样的,还是得亮出獠牙,让她知道我不好惹,然后拿起武器佯装要用武力镇压比较好办事。您看,这不就达成所愿了吗?”
说到这里,她还提起草帽举到坐在前面车辕上的颜辉耳边,使劲儿上下摇晃几下,让他听到花朵撞击帽子的“咣咣”声,然后得意地继续叭叭:
“其实吧,我不需要剪下整朵花的,因为本就是要摘掉花瓣再晒的,可惜哦,小人畏威不畏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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