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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仲云笑容更深。
“所以您要惩罚我吗?”滕时仰起头。
他的下巴被轻轻一捏已经开始泛红,滕仲云试图从他的眼里捕捉到同样的颜色和要哭出来的痕迹,却失败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默许凯斯蒋家对付奚家吗?”滕仲云饶有兴致地反问道。
滕时盯着他,没出声。
“奚沛恒的人生顺风顺水,从小就是尖子生,保研上的国内最好的大学,之后又拿到了s国世界一流大学的物理化学双学位硕士,再之后又有攻读了机械学的博士,有无数的发明专利,获得了无数世界级大奖。”
滕仲云说:“他是个天才,但这辈子过得太顺了,这导致他的性格温吞,没有太多的物欲,一心只求稳。”
果然。
滕时心中微动:“您早就想进入推进器行业,所以从底层爬起来,如狼似虎,有强烈欲望的凯斯更容易掌控是吗?”
“有的时候,”滕仲云看着他,目光堪称温柔,轻轻地说,“我觉得你才是最像我的孩子,甚至超过你大哥。”
滕时猛地挣动了一下,却没能挣脱滕仲云的桎梏。
“但是距离成为我,你还差得很远。”滕仲云靠近他的耳朵:“你以为我对凯斯的行为,真的只是默许吗?”
滕时的呼吸一滞。
“奚沛恒是一个天才,我曾经向他伸出过橄榄枝,邀请他合作,但是他拒绝了我。”滕仲云笑着,“未来世界会有两大蓝海,ai和新型交通,奚沛恒偏偏是这两项领域里最有潜力的领头羊。如果不能有一个强有力的合作伙伴,那少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总是好的。”
滕时的手心微微渗出了冷汗。
他刚才的所有慌乱和愤怒的反应都是装的。
昨天他忽然出现在江临打乱凯斯的计划,滕仲云必然会察觉并做出猜测。
滕仲云不可能知道他来自未来,所以多半会认为他窃听了自己的设备。
滕时顺水推舟,认了这道指控,也就瞒住了自己来自未来的事实。
窃听这个事情可大可小。
大的话,正如古代帝王忌讳儿子觊觎皇位一样,如果这个行为被理解成他试图谋权篡位,那以滕仲云的手腕,亲生儿子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上辈子滕时的弟弟滕玟,就是这样被流放的。
但这件事也可以很小。
自己在这个时期因为母亲的事情做了不少叛逆的事情,试图搅黄凯斯的杀戮,也可以被理解为是为了母亲出气的发泄小孩子闹脾气罢了。
从进屋开始,滕时都演得游刃有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直到这一刻。
不是默许,是授意。
奚家,是滕仲云让蒋家除掉的。
滕仲云的残忍再次刷新了他的认知,即便已经三十多岁,看清了滕仲云许多年,此刻的滕时依旧感觉到了遍体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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