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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苍穹之下’”方糖翻白眼,“就我的不带姓的名字了。”
“糖?”
“叠下。”
“糖糖?”
“差不多吧。”
钟暄和在陶然亭公园南门前停下了脚步,侧头问:“什么叫差不多,一个名字,怎么这么不确定呢。”
“前面带个小。”方糖有些脸红了。
“哦,小糖糖?”
方糖扭捏,举起了手机,“昵称,看下。”
钟暄和凑过去一看,捂着嘴笑弯了腰,“哎呦喂………哈哈哈哈。”
“你怎么笑点这么低,一个名字嘛。”方糖拍打了下闺蜜,脸红了。
“笑死我了,‘小甜甜’,嗯,还别说,和‘花臂顶顶’这个名字还挺配的。”
“你讨厌不讨厌……”方糖追打着笑她的钟暄和进了大门。
俩人就站在南门里的流苏树下等,虽是圣诞节,公园里并没有多少人,是个约会的好地方。
“哎呦,不行,我紧张,帮我拿着书,我再去下洗手间。”虽是大冬天,方糖还是紧张得冒汗了。
“至于嘛你。”钟暄和话还没说完,方糖已经奔向了洗手间。
钟暄和就坐到旁边的长椅上低头翻阅这本《上帝笑了99次》,猜测今天上帝会不会笑100次,正思考间,看到一双黑色女士高跟靴子出现在书本前的地面上,黑色靴子再往上是深色的裙子,正要抬头看,另一本《上帝笑了99次》的书压到了她的书上。
钟暄和笑了,看样子是方糖的顶顶来了,抬起头正要打招呼。
看到了一张促狭微笑的脸,很熟悉,不,不是很熟悉,是太熟悉!
陆云策!
钟暄和一下子愣住了,她设想过无数次两人重逢的场景,在老家或者在北城,在街边或者在店里……唯独没有想到,有一天,两人的重逢竟然是——相亲!
陆云策一看到抬起头的脸,也呆住了,睁大了眼。
俩人就保持着这个姿势都一动未动,姿势是没动,但头脑都在高速运转。
钟暄和已经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开始理清了,陆云策就是“顶顶”,和方糖暧昧了半年,那沈青梨呢?应该是分手了,可是和方糖暧昧,自己曾经最爱的人和自己最好的闺蜜,俩人谈恋爱了?!这个情形太冲击人了,她感到阵阵晕眩。
陆云策震惊地像石化了一般,一直知道周远打游戏时喜欢上了一个小甜甜,陪着她来相亲,没想到‘小甜甜’竟然是自己念念不忘的暄和姐,太扯了,周远和暄和暧昧了半年?陆云策一时不知道是该揍周远,还是该问钟暄和?一个头两个大,思想越来越混乱。
钟暄和头脑发昏,她张着嘴喘着气,扶着有些发晕的额头,实在承受不住,站起身就要走。
陆云策一看到她离开,慌了,忙转身去追,俩人在空阔的陶然亭公园里跑了起来,像两只花蝴蝶绕着过道飞。
南门旁的洗手间,周远从隔间里一出来就看到洗手池前站着一位女孩正在化妆,“麻烦让下,用下洗手池。”其他的水龙头坏了,周远只得让女孩借过。
女孩转过脸,看到周远后,眯了下眼睛,呵,看到熟人了。
本来要挪动的方糖,看清来人后,没有让位置,继续转过头化妆。
周远“哼”了一声,“这么巧哦。”语气轻蔑。
方糖没有搭腔,她本来就对周远没有好感,何况钟暄和还和陆云策闹掰了,更烦了。
周远看她没有回话也没有动,就欠过身子去拧水龙头,侧身的时候,脸正好对着镜子,就看了一眼镜中人,方糖正在画口红,还是很漂亮。
看到她瞅来,方糖瞪了她一眼,呵斥:“看什么!”
周远一个情绪不稳把水流开到了最大,冷水就从洗手池里呲了出来,呲到了方糖身上。
方糖低头一看,专门为相亲穿的新呢子大衣被呲了一大块水迹,登时火就上来了,对着镜子骂:“你搞什么!”
周远更紧张了,慌忙拧水龙头,太过用力,一下拧滑丝了,关不上了,她就凑上前去摆弄,又不敢太靠近方糖,只得欠着身子胡乱拧着。
“嘭”地一声,水龙头被拧掉了,冷水直直地喷了出来,像喷泉一样,在俩人都没反应过来时,登头淋下……
两个人被淋愣在当场。
待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淋成落汤鸡的方糖气得浑身哆嗦,她还要相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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