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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曲玉饴低头,把自己的小黄鸭伞放在一旁,拿起黑伞,吞吞吐吐说:“我,我有事想和你说。”
曲玉饴低着头不敢看殷涷,殷涷停好车,“嗯?”一声。
“我,我之前......你之前借给我的伞,我弄坏了!”曲玉饴带着哭腔一口气说:“我害怕被你知道会开除我,所以偷偷拿去修好了。”
“对不起!”
曲玉饴想了一路,觉得这是最好的坦白时间,要是现在不说出口,以后他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说出口了。
虽然邱栈说修好了还回去就行,不会有人知道的,但曲玉饴做了坏事,心里害怕,一直想着,就连做梦都不平静。
做了坏事要承认,从小院长妈妈就这样说,可曲玉饴还是很害怕,他紧紧闭上眼睛,眉毛颤抖,把伞递给殷涷不敢看他。
殷涷愣在了原地,他很少体会到会心一击的感觉,他妈年轻的时候带殷涷去看了很多医生。
医生给出的结果大差不差,殷涷这人情感淡漠,难以共情,太理性,没办法,天生的。
他妈情感丰富,抱着殷涷哭,哭完了说殷涷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殷涷当时回了他妈一句:“这不好吗?”
他妈又哭了。
那个时候,殷涷心里很平静,知道他妈妈为什么哭,但是很难以理解。
在殷涷二十多年的生命里,诸如伤心,痛苦,迷茫,或者是悸动,都很少发生。
然而在这个平静的傍晚,曲玉饴的话和动作,如同一把锋利的箭,射中殷涷胸膛。
难得的,殷涷第一反应不是生气于连一把伞都保管不好,还妄图瞒下他,而是心疼。
只是一把伞而已,坏了就坏了,殷涷有很多伞,但全世界只有一个曲玉饴。
殷涷被自己的反应吓一跳,果然是曲玉饴太会撒娇,所以连他也逃不掉被蛊惑。
“别撒娇了。”殷涷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没关系。”
曲玉饴感觉有一双手放在了他的脸上,手心的茧子有点粗,曲玉饴脸蛋皮薄,刺刺的,麻麻的。
看不见,触感就更明显。
殷涷说:“只是一把伞而已。”
殷涷耐心的等待手心的小猫睁开眼,慢慢的,一边睁眼一边打量,好似一只刚回家的流浪猫审查带自己回来的人,有没有能力抚养他。
这个时候要很耐心很耐心,猫猫是娇贵的生物,但凡急躁一点,他们就会害怕的回到自己以为安全的地界。
曲玉饴睁开眼睛,水润润的眸子看着殷涷,余光看见殷涷放在脸上的手,弹跳后退。
“我,你,谢谢你。”曲玉饴我你半天说不出话,这样好像是不对的,太亲密了。
可是他记得好像很多人表示亲密的时候,都回来碰碰他的脸,所以曲玉饴又很纠结,似乎只是普通的一个举动?
他是不是反应过激了?
曲玉饴怯怯的看着殷涷,殷涷叹口气,怎么这么胆小。
“没关系,嗯?”
殷涷这辈子的好脾气都用在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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