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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应倪哼着歌来到公司。乔娟的工位空空如也,其余人时不时瞄来一眼。
应倪穿了个高领衬衫把脖子上的伤口挡住了,下颚处贴了张卡通图案的创口贴。坐下没一会儿,有人过来拍她肩膀。
“叫你去趟办公室。”
大家闻风而动,伸脖子看来,气氛诡异。
应倪罔若未见,松开鼠标,推开椅子起身。林蓉苑医药费的事解决,底气足不少。就算这个月接着扣两千也不碍事,她无所畏惧地点点头,朝办公室走去。
“欸——”那人拉住她,下巴往上抬,“楼上,副总办公室。”
此话一出,应倪脸上的轻松瞬间消失。
乔副总是乔娟姑妈的事大家心照不宣,素质低下、脾气暴躁的事同样人尽皆知。
绝对不会给她好果子吃。
上楼前,应倪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诉自己:说什么都点头,说什么都回答好。
但当面前长相刻薄的女人口水四溅,从不断张合的厚嘴唇里骂出侮辱性字眼时,应倪实在忍不住了。
她歪着脖子,指着伤口:“看清楚好吧!是乔娟抓的,把我抓成这样,而且是她先动的手,我只是还手自卫。”
“我管你谁先动手还不还手,这里是公司!不是菜市场——!”乔春芳拍着桌子吼。
声音刺破耳膜,让人头皮发毛难受,应倪想尽快结束这糟糕的对话,敷衍地连连点头:“听了听了。”
乔春芳乜了她眼后问:“你怎么这么没教养?是不是爹妈死了没人教?”
应倪瞬间皱起眉头,上前一步,同时抬起起手。乔春芳被她要打人的姿势吓得扬起巴掌,拉开嗓门壮势:“干什么!”
应倪看着她悬在空中、因极度害怕而下意识发抖的手臂,忽地笑了。
一个莫名其妙的笑比任何谩骂都让人感到被冒犯。
乔春芳恼羞成怒地问:“你在笑什么?”
应倪依旧笑,不说话。
乔春芳身体抵着桌沿捂着额头楞了好半晌,似气得顺不上来气,什么也没说,摆摆手让她滚了。
下楼梯的时候,应倪想副总也不过如此,脾气暴躁又如何,还不是被她气得当场手扶桌子,两眼发黑。
然而没高兴到五分钟,她也要晕过去了。
因为屁股刚坐下工位就被人事通知——
“不好意思,你被辞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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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季天气变化无常,吴庆梅这段时间经常感冒咳嗽。连着几天陈桉歇在浣花区的家。
这天陈京京休假,陈桉专门推了应酬,下早班做了她们最爱吃的清蒸鲈鱼以及酱香排骨。
饭后,一家三口坐在电视机前。只有吴庆梅在看电视,陈京京趴在沙发上打游戏,膝上搁着笔记本的陈桉边办公边和母亲闲聊。
暖调灯光覆盖整片空间,电视声和游戏音效交相辉映,安静而热闹,一片和谐美满。
直到吴庆梅提起老家的事。
“昨天村支书打电话过来说要修路,每家每户都出钱,按人头给,不过钱不定死。困难的少给点,有能力的多贡献。”吴庆梅看向家里的主心骨:“最后一句强调了好几遍,也不知道给多少好。”
屏幕反射的光照得陈桉神色很淡,他没有抬眼,波澜不惊地问:“哪个老家的村支书?”
这么问的原因是他们有两个老家。一个是父亲陈国栋的籍地“陈家岭”,一个是母亲的籍地“吉安”。
陈桉和妹妹在陈家岭出生长大,到了上中学的年龄被迫搬至吉安,然后一直在吉安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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