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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判（第2页）

她猛地抬眼望去，只见那个花白头发和长胡子的老人安安静静地坐在威森加摩首席那一栏，半月形眼镜后一双敏锐的蓝眼睛点了点：“是的没错，克劳奇先生。”

“而经过我们的调查，霍格沃茨半年前的一个夜晚，有一位麻瓜出身的女学生遭受了钻心咒的袭击，这位学生名叫玛丽·麦克唐纳，她提供了详细的口供以及圣芒戈的病例证明此事。”

克劳奇先生停顿了一下：“第二起案件发生在12月15日的下午，死者伊恩·格雷，被谋杀的著名的草药学家格雷一家最后的孩子，他于晚上的天文台被夺魂咒控制跳楼，当场死亡。”

法庭传来整齐的“嘶”声，不少人看邓布利多的眼光都怪怪的，而他只是安静地垂下眼睛听着克劳奇先生汇报。

“第三起案件发生在平安夜的晚上，丹尼斯·福特，一个麻瓜出身的霍格沃茨学生，当晚被钻心咒折磨，导致痴傻。”

“第四起案件也就是艾琳小姐经历的案件，她面对霍格沃茨斯莱特林七年级学生埃弗里和穆尔塞伯的攻击实行了自我防卫。”克劳奇语气有些古怪，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另一份报告来自禁止滥用魔法办公室，帕金森先生对艾琳小姐，埃弗里先生和穆尔塞伯先生的魔杖进行了闪回咒，确认了穆尔塞伯曾两次对艾琳小姐发射阿瓦达索命咒，埃弗里则使用多次钻心咒，因此我判定，塞西莉娅·艾琳小姐面临生死危机，可以使用黑魔法进行防卫。”

克劳奇先生的话并没有得到压倒性的认同，一只高举的胳膊像是出头鸟一般举起，他没办法视而不见，因此只能刻板地说：“有什么问题吗，塞尔温小姐？”

黑袍子下是一张精致的美人脸，她脸颊苍白，眼睛肿得像癞蛤蟆，嘴唇涂着鲜红的颜色，她挑眉整理着一丝不苟的长袍，施施然起身，嗓音又甜又腻，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当然，巴蒂。我很想知道，艾琳小姐作为一个四年级的学生，是从哪里学到这些高深的黑魔法知识的，钻心咒，杀戮咒，厉火，难道是学校在教授你们黑魔法？”她微笑着开口，眼睛却看着邓布利多。

塞西莉娅沉默地低下头，如果邓布利多把她卖了，她一点也不会惊讶，毕竟她给校长惹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令人意外的是，邓布利多起身温和地点点头，回应了塞尔温小姐尖刻的疑问：“当然……我们黑魔法防御术的老师认为，在特殊时期，学生们有必要了解一些黑魔法，用于更好的自卫。我想，看到他上课教的小知识能够被很好地运用到实战中，格林教授会非常欣慰的。”

她不可置信地抬头，却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太过奇怪，于是极力压抑着自己不去看邓布利多。

她心乱如麻：邓布利多，他保下了她，为她说话，只因为她是霍格沃茨的学生……

一种难以言说的愧疚、感激将她包裹起来，给了她许多力量，她意识到自己可以做得更好，而不是坐在法庭里看着邓布利多因保护她而被针对。

“塞尔温小姐，我想我可以解答你的疑惑。”

塞西莉娅站起身子注视着她那张假白的脸，那双姜黄色的眼珠子微微晃动一瞬，薄薄的嘴唇翕动着，随后露出一个惺惺作态的假笑，她抬起眼皮，看着台下那个一点也不像犯人的嫌疑犯。

她冷笑道：“我们都知道黑魔王在校外兴风作浪，到处都在死人，预言家日报即使被魔法部要求三缄其口也做不到粉饰太平了……哪怕是在校内，在邓布利多教授的羽翼下，仍然每隔几个月就会有受害者出现，纯血主义迫害麻瓜出身的学生。”

“在这种情况下，面对随时可能被校内潜伏的食死徒干掉的风险，每一个人都必须武装起来，学习强大的魔咒反抗敌人。我想，比起坐在威森加摩与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和一个老者论长短，多抓一个制造恐慌的食死徒，维护魔法界长期和平稳定的秩序来得更有价值，亲爱的塞尔温小姐。”

塞西莉娅直接把威森加摩的遮羞布给挑破，并且暗中表明自己的立场：她支持抓捕“制造恐慌”的食死徒，目的是维护魔法界的秩序。

只见那张精致的假面再也装不了和蔼亲切，暴凸的眼球里，每一根红血丝都写着憎恨，她冷笑着坐下，笔尖“刷刷刷”地在羊皮纸上用力地写着什么，语气不自然：“……当然，我也是这么希望的。”

审判陷入了僵持，三分之二以上的威森加摩成员认为黑魔法不应被纳入自卫范畴，而塞西莉娅魔杖检测出的杀戮咒、钻心咒、厉火与施暴者无异；剩下三分之一不到则是克劳奇先生已经暴露在明面上的亲信，得到他的授意，自然会坚定地支持塞西莉娅清白无罪。

克劳奇先生很聪明地没有说话，于是塞西莉娅可以非常明显地看到威森加摩里各位成员的立场与倾向──克劳奇先生也一定是这么想的，他可以趁此机会看看谁对他的大权独揽不满，排除异己，争取更多认同。

就在塞西莉娅的心紧张地打鼓时，一个改变战局的人出现了。

克劳奇身边的随行官站起身子，举起一份羊皮纸卷，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像是反攻的战鼓。

“我们于12月26日早晨收到霍格沃茨的一封联名请愿书，上面留着723位霍格沃茨学生以及全校教师的亲笔签名，证明塞西莉娅品学兼优，待人接物和蔼亲切，为人处事正直善良，绝对不是穷凶极恶的罪犯。”

羊皮卷像是一阵飓风，在安静的法庭掀起一阵阵波澜，723个带着血指印的签名，上面还有诸多熟悉的名字，叫的上叫不上名字的都有。

伴随着窃窃私语的声音，写在顶端的名字也被念了出来。

西里斯·布莱克，雷古勒斯·布莱克，巴蒂·克劳奇二世，埃文·罗齐尔，潘多拉·莱斯特兰奇，马琳·麦金农，莉莉·伊万斯，玛丽·麦克唐纳，詹姆·波特，莱姆斯·卢平，西弗勒斯·斯内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