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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能把人送过去,既占他一个人情,又能在老爷子面前说道几句晏元昭荒唐重色,再好不过。
“你误会了。我适才在草丛里见到只野猫,就向过路丫鬟讨了点儿食物喂猫。”晏元昭看了眼一直拿在手里裹着糕的帕子,“我还没来得及喂,你们就来了,把猫儿都吓跑了。”
“我就说!明光怎么可能和丫鬟眉来眼去,和猫还差不多,你不知道吧,他唯爱他家猫。”裴简拉着晏齐声,“走吧走吧,咱们两个大俗人别在这儿讨他嫌了。”
晏齐声狐疑,“有野猫?怎么从没听下人说过,晏府墙那么高,这野猫能进来,挺有本事。”
“是啊。小野猫本事惊人,贵府下人若能将报告晏某一举一动的功夫用在府务上,便不至于发现不了猫了。”
晏齐声有些尴尬,却又因“贵府”两个字眼而心里一舒,随口说了几句客套话,便与裴简钻出月门。
人走了,晏元昭袍角上的力道还未消。
沈宜棠躲他身后,手里始终紧紧揪着他袍角,生怕他把她暴露出来。
“放开。”晏元昭轻叱。
沈宜棠松了手,晏元昭悠悠转身。
沈宜棠自觉做错事地蹲在地上。
怪不得她在晏府兜来转去找晏元昭如入无人之境,原来旁人把她当府里丫鬟。她今日虽然发髻敷衍,但身上的鹅黄罗褶裙也不是丫鬟会穿的。许是来晏府后天色太晚,裙裳细节看不清楚。
晏元昭倾身,意味深长,“沈娘子,你大可以不急着躲。把脸露出来,让他们知道你沈家娘子的身份,更有利于达到你目的。”
沈宜棠心里咯噔一下。
听听,说得像她有阴谋似的。也不知这些年对晏元昭投怀送抱的女子有多少,让他如此敏感。
沈宜棠昂头,“不行的,晏大人比我还在意我的名声,那我就不能做让您反感的事情。我也没有什么目的,只是想见见您,和您说说话。我虽心悦晏大人,却也不屑使手段,您更不是会因为旁人议论而委屈自个儿的人。”
晏元昭万没想到他的一则揣测,惹来沈宜棠热烈又直接的表白。
她直勾勾地看着他,眼眸亮如星子,闪烁着奇怪的骨气与决心。
晏元昭在她灼烫的注视下,生平罕有地,脸红了。
他偏过头去,“沈娘子,你一向如此胆大吗?”
沈宜棠站起身,“还好还好,我以为晏大人要说我不知羞耻。”
“……你知道就好。”
“晏大人,或许您也可以说我是勇敢呢。”沈宜棠委屈道。
晏元昭盯着小径旁的槐树叶子,“沈娘子,勇敢不一定会有好结果。”
“没有好结果,也不影响行动呀。晏大人在举奏无状朝官的时候,也应该知道圣上不一定会对每一封弹劾做出回应,可是想必大人不会因此而放弃。那么,我也一样。”
沈宜棠执拗地说。
这桩买卖不一定能做成,但为了那不菲的报酬,她会尽全力试一试。大不了身份暴露就跑路,腿长她身上,随时都能走。
而且,现在看来,晏元昭还挺好玩儿的。
他刚才一本正经地在人前将她以野猫作喻,说明这个男人绝没有面上那么冷静禁欲。
晏元昭低笑出声,“你倒会做类比。”
“我就当您是在夸我。”沈宜棠脆声道,“晏大人,您看着古板,没想到既会琴,还养狸奴,好有情趣。”
“我现在已不弹琴。”
晏元昭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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