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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华吹散,只剩一地荒芜。
“娘娘做的是对的,只要,只要少主能安安稳稳活下去,哪怕是在仙门,隐瞒身份,苟且偷生,有何妨?”
“就算你我身死,就算封灵阁覆灭,就算不要姬月氏千年基业……又有何妨?”
——
“小师叔近来还算消停,就是整日嫌弃屋子里闷,叫嚷着要出去玩。”
洛与书眉眼微垂,皮肤是异于常人的白,浅蓝色衣衫最外层那层流光溢彩的软纱,都不能将他衬得暗沉半分。反倒又给他通身气场增上一层疏离,让整个人恍若隔世之外。
此刻他只静静听着,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师兄不言不动的时候,就给人这样的感觉。
那弟子不敢多看洛与书一眼,收回视线接着道:“大师兄,弟子们都知道您没舍得对小师叔下重手,他屁股上那点皮外伤两天就好了,根本挡不住他要下山去的。”
除非打断小师叔的腿,不然是关不住他的。
他叹口气:“小师叔也是年纪小,不懂您的良苦用心。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山下分明有人引他下去,明里暗里多的是人对青龙剑法虎视眈眈,他这个时候下山去,实在是……唉。”
说到这里,洛与书的眸光才微微动了动。
年纪小,年纪小,他就未必不懂,不过是,非要一意孤行罢了。
“罢了,我去看看他。”
洛与书起身,绸缎似的乌发扫过两肩,柔滑地像是抓不住的水。
——
日薄西山,天空被余晖染成粉红色。
哪也去不了的傅潭说躺在藤椅上,手里握着一卷丝帛。丝帛质地柔软冰凉,唯有落在傅潭说手里的时候,微微发烫,闪现金色的光。
那些金色的光落在傅潭说的眼里,又变成了金色的字符,熠熠闪烁。
傅潭说攥紧了丝帛,他要下山,他得下去一趟。
可是洛与书从前也没反对他下山,这次却百般阻拦,难道是发现了什么?或者知道了什么?
掌心骤然握紧,不可能,依洛与书的性子,他要是知道了什么,坐不住的。
“扣扣”,有什么敲了两下傅潭说的窗户。
傅潭说以为幻听了,挖了挖耳朵,翻了个身,接着躺。饭也没吃几口,对着那“面子盛宴”,再好的胃口也没了。
“扣扣”,敲窗声再次响起,伴随着压低的尖细的鸟声:“开门呀,仙人哥哥,是我。”
傅潭说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了,不可思议地打开窗,一只熟悉的紫色雀儿出现在窗台上。
傅潭说瞪大眼睛,震惊地看着这只找上门来的紫雀儿。
紫雀儿伸了伸腿,刚想探头进来,只听“啪”地一声,那么大一扇窗户打过来,险些给紫雀儿一个大嘴巴子,还好他闪得快,躲过了这个大比兜。
他不可思议看着紧闭的窗户,仿佛看见自己一颗火热的心被夹得稀碎。
傅潭说竟然在看见它后---又把窗户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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