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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秋忍不住在上面扭来蹭去,想找到个不那么难受的姿势。
“怎么了?”颜方毓的声音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幽幽响起,“是不是觉得我的胳膊也没那么好枕?还是应该去把另一只枕头找回来?”
都吃到嘴边的肉,容秋怎么好意思说不好吃?
他连忙违心地摇摇脑袋:“没有,没有!”
对方哼笑一声。
颜方毓板板正正地躺在床榻上,依旧固守着除了一条胳膊以外的所有阵地。
容秋并不因进展缓慢而颓丧。
他好像一只食桑的蚕宝宝,乐意一点一点侵入对方的地盘。
容秋侧躺在颜方毓的臂弯里,蜷在胸前的手和他的侧肋只有一只手掌的距离。
漆黑的房间中,面前的颜方毓也只剩一个途有形状的影子。
容秋看不见他宝蓝色的衣衫、散着银色冷光的额饰,只能看见他的侧脸,高挺的鼻梁和微翘的唇锋连成一条好看的弧。
容秋鬼使神差地伸出手。
“又做什么?”颜方毓闪电般出手,准确地攥住他的手腕。
“我只是,想摸摸颜哥哥的鼻尖,”容秋小声说,“这里……是私密之处吗?”
颜方毓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嗯”了一声。
“好吧。”容秋妥协。
他虽没再嚷嚷着要上手去摸,可目光从颜方毓的眉骨看向鼻梁,又从鼻梁落向嘴唇,宛若实质一般在他鼻梁上滑滑梯。
一次一次,不厌其烦。
黑暗中,这样的目光仿佛格外明显。
后者似是被他盯得不自在,终是转过了身,与同样侧躺的容秋面对面。
近似于无的清浅呼吸轻轻吹拂过来,竟反而让容秋有些猝不及防。
本来软软垂在床面的耳朵猛地立了起来,在布料上摩擦出“刷刷”的声音,在这样静谧的夜里听得异常聒耳。
颜方毓的嘴角发笑似的勾了勾。
在转身过来的一瞬,他听见面前人陡然绷紧的呼吸声,连枕在他胳膊上的脖子都僵硬了。
“颜哥哥、颜哥哥……”
容秋又在叫他。
轻轻软软的尾音消散在如水的夜色里,幽幽咽咽,就如同什么惑人的山精鬼魅。
他僵硬的脖子好似随着声音一起软了下来,又向颜方毓伸出一只手,轻轻搭在他左颈的领口。
“那这里呢?”容秋细声细气地问,“这里也是私密之处吗?”
隔着层层衣领,容秋试探性的触碰似有若无,恍若无物。
这回换颜方毓颈根微僵,鬼使神差地吐出两个字。
“不是。”
得到准允的小兔子立刻凑了上来,迫不及待地将脑袋搁在颜方毓的颈根。
后者只觉一团温软冷不防滚进自己怀里,这下连两人的胸膛都紧紧贴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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