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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清窈仰头看他,心中酸软,抬手轻轻抚上他的面颊,柔声道:“我相信你。”
他茫然的眼神霎时间清明了不少,随即收拢手臂,紧紧抱住了她。
两人相拥了片刻,这才说起回宫后的要紧事。
“窈窈,”谢怀琤拨弄着她额前的碎发,“莫要忘了,你我的关系在旁人——尤其是太子眼里,已经彻底失和,有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他淡淡一笑,玩笑道:“切莫疏忽了,让人瞧出破绽。”
姜清窈苦思冥想:“可究竟该找个什么由头呢?你并不是易怒的人,我也不是暴躁之人,如何才能吵起来?”
她拧眉思索的样子落在谢怀琤眼里,只显得很是可爱。他的心怦地一跳,忍不住凑上前,气息拂过她面颊,只惹得姜清窈觉得一阵酥麻,下意识低头笑道:“你莫要离我这么近,怪痒的
。”
谢怀琤凑近,轻轻啄了一下她的耳垂。姜清窈如遭雷击,浑身一颤,双颊立刻漫起无边无际的红晕,她羞恼地一抬手指着他道:“你——”
“窈窈,听我说。”谢怀琤敛了笑,在她耳边低低地说了几句话。
姜清窈愣住,顿时顾不上羞赧,想了想,道:“可是如此一来,岂不是对你太过不公?”
她抿唇:“此事原本就是假的,可你却还让我再添一把火,难道真的要把一切真相都烧个干净?来日,又该如何还你公道?”
谢怀琤轻轻摇头:“窈窈,公道和真相于我而言并不重要,我不在意。即便所有人都不信我又如何?只要你信,我便心满意足。”
他道:“用此事作筏子最合适,既不会过于张扬显得刻意,又能让谢怀衍夙愿得偿,了他心事,更易令他相信。”
姜清窈知道,这是眼下最妥当的法子了,只能心中终究有些意难平。
“答应我,好不好?”谢怀琤凝视着她,声音放柔。
许久,她点了点头:“好。”
*
又过了两日,皇后一行所乘的马车终于到达了京城。接连数日舟车劳顿,连一向精力充沛的谢瑶音也疲惫不堪。
“窈窈,不用扶我,你也去歇着吧......”谢瑶音阖着眼,被姜清窈半扶半拽着回了寝殿。留守的宫人们早早便布置好了床帐被褥,熏了香,侍奉着公主躺下。
姜清窈替她掖了掖被角,正欲起身离开,却被谢瑶音一把扯住了一袖,顺势又坐了回去,问道:“阿瑶,怎么了?”
“窈窈,等我醒来......你一定要告诉我原因......你究竟为何和五皇兄......”一句话尚未说完,谢瑶音已然困得失去了意识,顿时变得无声无息,沉沉睡了过去。
姜清窈哑然失笑,轻轻掰开她的手,离开了内寝。
步出殿外,她站在廊下看了眼天色,不由得幽幽叹了口气。
谢瑶音所问之事,正是她和谢怀琤商议的结果。果然如他们所料,这件事悄无声息地传扬开来,想来用不了多久,便会传到太子耳中吧。
姜清窈心中莫名窒闷,也毫无睡意,便一路回了枕月堂,倚在窗下发呆。直到晚膳时分,她才重新打起精神,换了身衣裳去了皇后那里。
南巡期间留在宫中的宫女正在向皇后禀报着在此期间的一切事宜。皇后抿着茶,半阖着眼,静静听着。
“……这些时日,贵妃谨守宫规,并无任何逾矩之举,确如她所言,日日禁足宫中自省。”
皇后淡淡摆了摆手,示意宫女退下,转而看向了姜清窈和依旧打着哈欠的谢瑶音:“这一路劳累,可曾歇息了?”
两人点点头。皇后又看向姜清窈,欲言又止:“窈窈,听闻你和五皇子闹了别扭,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二人向来不是那不讲道理的人,怎会如此?”
谢瑶音亦是好奇。
然而姜清窈却面色平淡,说道:“姑母不必担心,不过是一时半会话不投机,便拌了几句嘴。”
皇后知道她的性子,听她这么一说心中虽疑惑,却并未再追问,只道:“你们小孩儿家能有什么天大的矛盾?你与他乃是自小一起长大的,还是莫要因一点微末之事而生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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