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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九公主,像是一片忽然出现的新叶。
鲜嫩灵动,令人很想伸手逗弄。
因此,她是很能理解女儿那点子心思,早腻了牢笼,自是更愿追月逐星。
玉贵妃落子一子,柔声道:“去吧。”
得了话的霍时月眸光登时亮了许多,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霍元熠皱眉,“不过是处心积虑攀附,为何允她近身?”
不止她们,还有屈承戟,他的至交好友。
玉贵妃笑笑,“你可曾见过破石而出的枝叶?”
霍元熠不语。
是破石而出的枝叶,还是攀附而上的鬼藤,又怎会是现在便能判断的。
今日不过是第二日,若这九皇妹真是……
“元熠,你输了。”
霍元熠低头望去,这才惊觉自己已在不经意间被母妃杀穿,甚至比往日失得更多。
可恶。
霍时月正悠闲地朝着绮春殿的方向走去。行至半路,她忽地停下,转身去了香盏阁。
铃泉不解,“公主不去了吗?”
霍时月懒懒一笑,“我欲养花,非是朝夕呵护,自然先要清楚这花的习性。”
“若是连风吹雨淋都受不了,轻易枯萎,倒不如从未生根。”
铃泉睁着圆圆的眼睛思索半天,发现自己仍是听不懂,只能老老实实跟上主子的脚步。
小陶子瞧了瞧天色,近酉时三刻了。
因着公主不允他出声打扰,他只好频频望过去,企图用目光提醒公主,该回了。
可公主仿若从未看见。
只一遍又一遍地重复那些早已刻骨的动作。因着练体,束起的头发早已耷拉下来,额边的碎发也浸湿拧结在一起。
小陶子重重叹气。
练完最后一遍,阿筝一时间没撑住跪坐在地上,小陶子忙去扶她。
“几时了?”
“戌时了,公主。今日不若就此结束吧。”
阿筝顺着小陶子给的力道站了起来,绮春殿除了她二人并无旁人,霍元熠应是未曾来过。
阿筝垂眸,“走吧。”
回去的路上,阿筝几次有些站不住,若不是小陶子扶着,她怕是要倒下。
今日比昨日更为疲倦,一碗谷褐汤下肚后,阿筝才恢复些力气去泡浴。
她练体的时候细细想过。以霍元熠的性子,应不会如此轻松,便答应教自己武艺。
其中应是有些助力,也不知是何人帮了她。莫不是屈承戟?此人身上很有些疑点。
待她的态度很是奇怪。
阿筝戳了戳水里的泡泡,问小秋,“宫中可有叫玉音判,还是绿音半之类的地方?”
小秋闻言在脑中细细过了一遍。
“公主说的可是絮因畔?那是宫中礼佛的地方,常有妃嫔、太妃去那处礼佛静心。是太祖期间建成的,现今的管事是去妄大师。”
竟真有此地。
“去妄是何人?”
“听闻本是云游尼师,郭太妃曾去香山寺礼佛,巧遇去妄大师。去妄大师当时正巧在香山寺下的一个村落,那村落常年受异象侵扰,村民皆是身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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