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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叫我姐姐就好了（第1页）

楚狐静静地翻着书。楚理坐在他腿上，一点也不闹腾。她把小脑袋支在梳妆台上，如痴如醉地看着镜子里的楚狐。楚狐的秀发在父亲手中，逐渐焕发新生。前额两侧的长发，被编织成两股细细的麻花辫。它们点缀了前额的发际线，再从尖尖的耳朵背部绕到脑后，发尾则编入脑后的大鱼尾辫，浑然天成。看上去就像是头饰花圈，很精致。作为主体的鱼尾辫，花了楚父不少时间，确保整体均匀，每一股都宽松却紧密，没有杂乱感。“好了，抬头看看吧。”温婉的声音从脑后传来，编织的动作也停歇了。楚狐转动修长的脖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容僵硬。虽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但绰约之态，不胜言表。“好漂亮！让我蹭一蹭。”楚理从楚狐怀里扭身，双手搭到楚狐肩上。她正欲靠近，好和楚狐耳鬓厮磨，却被父亲一把抱走，放到大床上。“小理，不要弄乱了，我很辛苦才编好的。狐狐，怎么样？狐狐？”楚狐听得浑身发毛，赶紧应答：“很好看，化腐朽为神奇。”“哈哈哈，哪有那么夸张，锦上添花还差不多。我编得比较结实，但最好不要猛烈摇头晃脑、奔跑、攀爬或躺下。我好用心的，要是你弄乱了发型……”语气变得危险，“那我会很生气的。”“嗯嗯。”楚狐极其轻柔地点头——以他从未有过的淑雅之慢速。楚理在床上打滚：“哇咔咔咔，突然变得和大家闺秀一样端庄！好神奇的发型！”楚狐冷笑着缓缓起身，伸出双手捏她的小脸蛋。“呜……唔啊……呃唔……咕，唔唔？”当楚狐停手的时候，她意犹未尽地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哥哥。“我要去学习了，不能和你玩喽。”“嗯，哥哥加油！”学习。吃饭，洗碗。学习。时间简简单单地飞快流逝，很快就到了晚饭时间。当楚狐拘谨地走进谷家时，前来开门的谷冽溪震惊异常：“有没有搞错！你打扮这么漂亮干嘛？”明明在道校里会把短裙卷起的谷冽溪，竟然在家里穿着长裤，而保守的楚狐却穿着不过膝的修身连衣裙。两精灵的穿衣风格像是对调了。“来邻居家吃饭，据说这样打扮一番，比较礼貌……是这样吗？”楚狐摊摊手。他甚至不敢耸肩，怕弄乱发型——楚父就在身后，目光如芒刺背。“你的头发好精致，自己编的？你还会这个？”谷冽溪一脸不敢置信。“不，爸爸帮忙的。”楚狐伸手摸摸脖子，芊芊玉指伸进鱼尾辫与后颈的接触处，转头的同时轻轻挑动手指，辫尾顺势腾空，宛若鲤鱼甩动尾巴跃向空中，灵动曼妙。谷冽溪张着嘴一动不动，下巴要掉了。楚狐一手牵住楚理，一手托住好友的下巴，带着失神的谷冽溪走过一级级台阶，沿着饭香的指引来到了厨房。餐桌旁，有一个雌精灵青年在准备餐具。她高楚狐约一头，有一头干净的黑色碎发，戴着黑框眼镜，穿红黑格子衬衫与乾款宽松黑色长裤。衣服不显身体轮廓，只能得知雌精灵气概规模为中等。由于天气炎热，以及为了避免饭菜弄脏衣袖，她把袖子卷起至小臂，露出的皮肤有种不健康的苍白。十指修长，皮肤无焦黄烟痕，指甲无垢。左手戴一块看着很高科技的电子表，但没有表带晒痕，手腕处有明显的茧，显然是干文书之类的室内工作。楚狐打量青年的时候，她也看到了楚狐。视线像是互有磁力一样，不由自主地吸在一起。两精灵陷入对视。不大的厨房里有八个精灵。楚理咋咋呼呼，两家父母互相寒暄。谷啮听见背后传来油烟声与水声。面前的圆形餐桌摆着许多菜，不断冒着热气。空调呼呼呼地制造冷气。明明是很热闹的场景，谷啮却觉得世界突然空旷、安静，眼前只有楚狐惊艳的身影。谷啮的记忆逐渐浮现。自从她上了针叶林道，远离家乡，就很少和弟弟、楚狐见面了。就算到了假期，谷啮终于有时间，却再也回不去以前一起玩闹的时光了——她因为私密的爱好被弟弟发现，遭到了嫌恶与盯防，连带着失去了接近楚狐的理由。在她记忆里，楚狐停留在六七年前，还是可爱稚气的小个子形象。今日一见，她惊讶地发现，楚狐竟然长成亭亭玉立的美少年了，虽然婴儿肥的小脸上还有稚气与青涩，但眉眼间已经含苞待放地露出媚意，勾魂夺魄，确实是到了婚嫁的年纪。——可爱！可爱！！可爱！！！可爱可爱可爱……她瞳孔放大，胸膛快速起伏，立刻进入了名为“美少年迷醉”的状态，发出傻笑，脑子像是陷入死循环，不断重复感叹。原谅谷啮的言辞匮乏，她的生活只剩下工作、游戏还有纸片美少年动画，毫无增长文学素养的机会，一时间除了“可爱”二字，什么词也想不到。往常，她只能隔着屏幕，把心灵寄托在纸片精灵上。但从现在起，情况有所不同了！两家父母都同意了，只等自己追到楚狐，梦一般的没羞没臊的美好生活就要开启……想到这，谷啮狂喜。谷冽溪就在楚狐身边，看到自家姐姐对着美少年当面发病，脸上很不好看。就像是请朋友来家里做客，却让他看见了自家有大蟑螂一样，很是难堪。被弟弟的嫌弃表情一激，谷啮回过神来，狠狠咬舌，压下自己的痴笑，和楚狐一家打招呼，声音沉稳却带着激动的微颤：“叔叔阿姨好，楚理又长高了啊，楚狐……听说你失忆了，还记得我吗？我是谷啮，小时候经常陪冽溪和你一起玩的。”“唔？嗯——”楚狐装作自己有在认真回忆的样子，“太可惜了，我全忘了，谷啮姐姐。”仿佛被雷电击中，仿佛被枪弹穿心，仿佛有冰河开裂。谷啮耳边突然响起“轰”地一声。那其实是血液迅速奔腾产生的轰鸣。总所周知，纸片美少年动画里有一个无法缺席的重要属性：弟弟，以及衍生出众多纸片雄精灵对主角的主流称呼：姐姐。有些死肥宅，光光是听美少年说出“姐姐”二字，就会飘飘然陷入极乐。：（）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沦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