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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钰被绑在椅子上。地上流淌着斑驳的血迹,他错愕的抬眸,望向五米外的周徐映。
周徐映点了支烟,白雾将他英挺的鼻梁遮住大半,那双幽黑的瞳孔中情绪难辨。
明钰的脑子一转,很容易能猜测到周徐映的目的。
他面白一寸。
周徐映看着明钰脚下踩着的血迹,原本……这该是翟为东的血。
周徐映没想到,自已也能被摆一道。
他翘唇恶劣一笑,下颚上扬,神情倨傲,以一副主宰者的姿态说:“我不会杀你。”
明钰蹙眉,没有说话,地上的血迹提醒着他需要谨言慎行。
周徐映的病,比贺谦说的要严重许多。
“砰!”铁门被贺谦从门外推开,撞到墙上,刮下一层的墙粉。
贺谦在看见熟悉的背影时,身体在抖。
不停地抖。
那具背影在他的视线中回头,四目相对,周徐映从贺谦的瞳孔中看到了怒气、失望以及更为复杂且……想要逃离的情绪。
贺谦不说话,大步跃来。
修长笔挺的腿在掠过周徐映身侧时,把门外的寒风也卷了进来,冷冽刺骨。
周徐映伸手要去抓贺谦的胳膊,贺谦躲的太快,他没抓到。
贺谦站在椅子背后,替明钰解绑,泪水啪嗒啪嗒的往下坠,炙热的温度,部分打在了明钰的发丝上,滴到脖颈的肌肤。
明钰被烫了一下,他没回头地说,“贺谦,他没伤害我。”
贺谦咬紧唇,硬邦邦挤出一个“嗯”。
几米外,周徐映无比僵硬、木讷地站在原地,那双停顿在半空中的手,停顿许久才坠下来。
贺谦入门时的眼神,如刀刻斧凿般刻入周徐映记忆深处。呼吸时的起伏牵扯着五脏六腑,疼的要曲起脊背,才能勉强支起身体。
贺谦将明钰松开,“是翟为东,给我打的电话。”
明钰五官一拧,“嗯”了一声。
翟为东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弄到贺谦的电话,一定是用了关系……
一个死了的人,是不能轻易动用关系的。
贺谦扶着明钰离开废楼,从周徐映身侧经过时,依旧带着冷冽的风,在寒冷的冬天,将周徐映的身体切割成块。
贺谦和明钰坐上车,回头时,周徐映正站在废楼门口,耀眼的暖阳下,贺谦从他的脸上看不到一丝血泽。
贺谦的脸上,如是。
他拉开车门,上车,僵硬着声音对司机说了律所的地址。
汽车尾气消失在夜幕下,天暗了……
直面深渊2
晚上。
周宅门口没有贺谦的身影,九点,周徐映才动作僵硬着推开车门下车,碾着一地烟头,进了周宅。
他打开一楼大堂的灯,将西装挂在入口的位置,解着马甲往楼上走。
周徐映站在卧室门口,看着紧闭的门,再次顿住。
贺谦快生日了。
他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惹贺谦不开心。
周徐映看着微微颤抖的门,正要敲门的手停滞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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