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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亦道:“成了,你也别陪着孤喝茶熬夜。回去歇吧,明日无逸斋的课业不能晚。再隔一年半载的,你也该给皇父办差分忧了。”
胤禛忙说惶恐。
转身回了西偏殿,胤禛抬头看了好一会儿殿阁匾额上的“知不足”三个字,又抄了小半卷佛经。实在是夜深了,才净面除鞋上榻歇着。
许是白日里思绪太纷扰,夜里胤禛睡不踏实。恍恍惚惚间,许多杂乱景象入梦来。
仿佛他又当了皇帝,还是雍正朝,他在朝堂上厉斥结党贪官,堂下却没有老八几个。
场景一转,回到养心殿,胤禛朝着胤祥发脾气:“老八怎么不来?没人去传吗?这么大的事儿他就不拿个章程?”
胤祥面色古怪地看他:“四哥,你不是不知道八哥,他一贯夹在皇上与‘九爷党’之间为难,自从皇上发落九哥之后,八哥就称病不上朝了。”
胤禛一噎,九爷党是怎么回事?
这是胤祥又说:“八爷也不好做啊,他同九哥亲厚,虽比不上四哥,但也是交心过命的交情。四哥发落九哥,八哥也不好求情,这不学着五哥七哥在府里抱福晋生孩子,也算给皇上分忧不是?”
胤禛顿时觉得心头更堵了,怎么这句话听着很有几分暗示他们一党阳奉阴违的挑唆的意味?这可真不像十三该说的话啊。
不过此话暗含内容太多,老八怕事龟缩府里抱女人去啦?这算什么事儿?
“朕宠着他难道就是为了养闲人吗?去去去,不管他病成什么样,抬也要把人给弄进宫来!”
人很快去传话,彼时胤祥又道:“四哥也别气,您素来护着八哥,什么事都大包大揽。九哥的性子就这样,同几个哥哥关系都不错,八哥左右为难也寻常,难道四哥想听他亲口替九哥求情?”
胤禛很想大骂一声:“放肆,朕对你也大包大揽,怎么没把你给养傻了?你不是十三,你是谁?!”
这么一挣之下胤禛陡然坐起,人也跟着从迷茫到清醒。
原来是魇住了,他松一口气。
守夜的太监轻声问一句:“爷?”
胤禛道:“让苏培盛进来,你去掌灯。爷要接着给皇额娘抄写经书。”
他必须定定神,再仔细琢磨,养老八可不是小事,养歪了不能求老爷子再生一个。
……
一夜磋磨费思量,第二日胤禛面目青白脚步虚浮地去了无逸斋。
三阿哥胤祉与五阿哥胤祺面露惊讶,都当他是因为被生母拒之门外而彻夜难眠,不由目露同情,至于有没有人内心幸灾乐祸却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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