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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面前的人:“昨日世子去了什么地方?”
派来送聘礼的人,是裴济西的心腹,闻言眼眸闪烁。
这般表现,他不说,江静婉也能猜到裴济西见了谁。
她收紧了手,指甲掐进了肉里,却半点都没觉着疼。
看来,这个妾室,是不管她用尽了什么办法,都无法摆脱掉了。
既然是这样,那她不妨大方一些,亲自帮他将施元夕纳入府中。
江静婉这些年在裴济西的身边,倒也不是白待的,她到底是从小厮的口中,问出了裴济西昨日的失态。
裴济西和施元夕那番对话,小厮不敢说,只说了裴济西见过施元夕后,便情绪不佳的事。
江静婉大概猜到了他们二人的对话内容,当即起身,叫来了身边的丫鬟,给施府的大夫人萧氏,送去了一封信。
萧氏收到了江静婉送来的信后,怒不可遏,当下便将这封信件送到了正好在沐休的施致远面前。
施致远当下盛怒,命下人将二房施元夕的父母叫了过来,又让人去叫施元夕。
施元夕昨夜回来得晚,难得睡了个懒觉,刚醒没多久,早饭都没有来得及吃,就被叫了过去。
她带着乐书,姗姗来迟。
刚一进门,就看见了施家的人都聚集在了此处,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这中间,也包括了她回府以后就没好好看见过的父亲。
上首的施致远,在看到了她之后,便直接发难,怒声道:“我问你,你昨日去谢师宴中做了些什么?”
施元夕微顿,淡声道:“大伯父指的是哪一件?”
“施元夕!你这什么态度!?”萧氏忍耐不住,高声怒斥道。
“我何种态度?倒是大伯父和大伯母,一句解释都没有,上来就直接发难。”施元夕扫了眼她默不作声的父亲:“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施家的下人呢。”
“你简直是不知所谓!”施致远指着她的鼻子怒骂:“你与镇北侯府定下的婚事,乃是我得了你父母的首肯,才同世子定下的。你这孽障,仗着自己能作几篇文章,便觉得自己的翅膀硬了,竟是自己跑到了世子面前退婚。”
“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大伯父?可还有半点规矩?”
原来是为着这个事来的。
施元夕轻扯了下唇。
这般场面,在施家其实也算得上是常态了。
几年以前她没被送到了越州时,就是这样的。
懦弱无能的父母,各怀心思的亲戚。
所有的人就这么站在了她的面前,让她认命,乖乖地去嫁给他们给她安排好的人,不能有半句怨言。
回来以后,因裴济西的婚事挡在了前面,倒是叫她过了几天安生日子。
没想到今日又再度卷土重来。
她的父母还是和从前一样,站在了一旁低头不语。
甚至严氏还在萧氏的眼神示意下,低声劝她:“元夕啊,你怎么会这么糊涂,镇北侯府是什么样的门楣,你不清楚吗?”
“你将世子开罪了,日后要如何在京中立足?”
萧氏冷笑:“自然是凭借着她那几篇微不足道的文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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