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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出所料,浮雪还是略感失望,说道:“这鬼东西是个欺软怕硬的,见我们是修道之人,躲起来了。”
云轻笑着安慰她:“或许它不止这一个落脚处。我们今晚就宿在这里,等等它。兴许运气好能等到呢,抓了他再去范家讨谢礼。”
“嗯!”
两人照旧是轮流守夜,浮雪守前半夜,云轻守后半夜。江白榆住隔壁房间。
云轻睡眠一向浅,睡了约莫两个时辰便醒了,浮雪正在窗边一个榻上打坐练功,见云轻醒了,她笑道:“还早呢,师姐你再睡会儿。”
“睡不着了,你来。”
两人换了位置,浮雪躺在床上,云轻则坐在榻上打坐。
月光穿过窗户洒在她身上,地上的影子随着月亮的移动而缓缓移动。
云轻运起小十二天功,感受修为在体内周游流转。这功法是乐尘子高价买来的,她与浮雪从小就练,不过她练得比浮雪要快很多。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有所感,睁开眼睛。
静谧的室内,只能闻到浮雪均匀平稳的呼吸声。地板上铺着一层白月光,在那月光之中,赫然出现了一双绣鞋。
一双淡粉色的、绣着牡丹花样的绣鞋,花瓣鲜艳娇嫩,仿佛活的一般。
鞋头缀着两个颜色稍深的绒球。鞋尖朝着床的方向,却离床有一段距离,如此空荡荡地摆着,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云轻眉头一跳。
她可以确定自己走进房间时没有见过这东西,而她和浮雪也都不可能穿这种鞋子——好看是好看,但是在外行走太不方便了。
更何况还放在离床那么远的地方。
她放轻呼吸,伸手去摸佩剑。
眼睛却是一下不错地盯着那双鞋。
周围响起了笑声。声音尖细,空灵而寂寞,仿佛很遥远,又仿佛近在耳边。
随着笑声扬起,那双绣鞋缓缓地动了。
仿佛被人穿上了一样,两只鞋子轮番迈起“步子”,一下一下地向前挪动。
步幅很小,步态轻盈,随着“它”的走动,鞋尖的绣球轻微颤动,鞋面上的牡丹花瓣映着月光,开了又落。
倘若让云轻评价,这穿鞋的“人”一定是个优雅的女子,或者在模仿优雅的女子。
绣鞋一步一步地朝着床逼近。
床上,她的好师妹正睡得香甜。
云轻抓起剑,怕声音太大魇着浮雪,便轻声唤道:“浮雪,醒醒。”
“唔。”浮雪含糊地应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她一向睡的好。
“浮雪,醒醒,它来了。”
“来了,酱肘子来了,烤鸭还要等一会儿,先喝点汤,喝汤。”
“……”云轻哭笑不得,跳起来拔剑斩向绣鞋。
空气中的笑声突然变得尖利无比,好似被怪兽的指甲刮蹭耳膜一般令人难受。云轻神情一凛,手起剑落,将绣鞋斩断。
尖笑声消失了,空气中那种紧绷的氛围也随之松动,仿佛一切都是幻觉。
来得快,走得更快,云轻甚至没来得及开启提前布下的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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