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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捣蛋,顾西洲没拆穿,面不改色地咽下。
走了几分钟两人到了楠木林,这些年虽然没人再来这玩儿,但每年游乐园设施会原封不动地换一批,所以还跟当年那样崭新。
两人不由自主放慢脚步,不由自主看着远处那些五颜六色的陈设。
因为侍弄花草,所以顾南今天穿得是齐膝的雨靴,还有小羊绒圆领毛衣,怕晒戴着遮阳帽。
他眯了下眼睛,缩小瞳孔的表情跟小时候如出一辙。
顾西洲落后他半步,视线落在他的耳垂上,“想不想过去玩。”
“什么?”顾南转过身,“我吗?”
“嗯。”
顾西洲对顾屹为的所有东西都很反感,为什么不反感这个游乐园?还让自己去玩?
“不了吧,这是小时候玩的。”顾南摇摇头。
“你现在也不大。”顾西洲拿过他手上装蓝莓的篮子,“去吧,除了我没人知道。”
霎时心头一道闪电劈过,顾南唰地扭脸,“哥哥,你刚刚说什么?”
“什么什么?”顾西洲问。
“你刚刚说‘这里除了我没人来’”顾南悄悄打量他的神情,“这句话。”
肉眼可见顾西洲沉默了下,反问道,“这句话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很重要,可这是顾屹为曾说过的,可也不能再提起顾屹为。
顾西洲反复驯刻在骨子的“家里只有我们两人,要相依为命。”
摘了帽子拿在手上,顾南故作松弛地晃了下压乱的头发,“没有,就是想问一下。”
“玩去吧。”顾西洲不置可否。
两人没再交流朝游乐园走,顾南挺想说自己已经22岁对这些不感兴趣了,又怕惹到顾西洲,因为他现在的脸色不大好看。
落日余晖将游乐设施镀得失真,像幅老照片。
垂挂在楠木横枝的秋千随风摇摆,顾南伸长了腿坐上去,顾西洲就坐在他身旁的石阶。
两人很安静地坐着,并不知各自在想什么。
气氛谈不上怪异,就是有些耐人寻味。
坤着两条大长腿,顾南用脚后跟抵着地面小幅度来回晃,侧颊一动不动,长密的睫毛也久久不动。
一幅又在走神的游离模样。
思及方才有关顾屹为的话题,顾西洲出声问,“想不想回集团上班。”
话音落,近距离能看到那耳朵动了动,像某种小动物开心时才有的反应。
不过表情却没有那么开心,慢半拍地转过脸,怯生生地问还可以吗。
坐在灌木里的背影那么孤单,好像没人找来就会一直坐下去。
这些年来,连看护他的阿姨都潜移默化地变得少言寡语。
檀山什么都不缺,只是没有笑声,没有人味儿。
“主管评价你工作态度好,工作认真。”顾西洲说,“她说你想上班随时可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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