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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宴结束后,滕越出了趟城。
安插在流寇占据的山寨附近的眼线,陆续来给他报了信。
滕越怀疑的屡次窃取兵甲军资的流寇,眼下就在这山寨里休养生息,但是这几日,山寨中只有流寇首领大当家夫妇,那二当家,也就是首领大当家的亲弟弟并不在寨子中。
眼线来回,“那二当家像是被差遣了旁的差事,带了几个匪贼兄弟,说是出去干上一票,但去哪儿、做什么却还不晓得。”
既然人不全,便也不着急下手。
滕越让人继续盯着,“看来这伙流寇一时半会不准备走,那便继续探。也留意着那二当家要做什么,又同外面什么人有联系。”
这伙流寇也在陕西行省流窜七八年了,之前打家劫舍,官府屡次想捉都没捉到,如今敢把主意打到军中的兵甲上来,已经不能再留。
滕越颇为沉得住气,让人继续盯着,准备等两日过完中秋再发动不迟。
西安府,杨家。
杨尤绫回到自己院中,就把平素用的碟碗砸了个干净。艾柳跪在碎瓷散片之中瑟瑟发抖。
“我只让你去听几句话来,你到底同我有什么仇,闹出这样大的阵仗?把我脸面都丢尽了!”
艾柳跪在瓷片里割破了膝盖,也不敢起身,她颤着声道。
“姑娘恕罪!奴婢也不曾想,刚到画舫,后面就有人突然冒出来,就直楞楞地盯着我,我一紧张这才失了手”
她说的正是邓如蕴。
杨尤绫就知道邓如蕴在场绝不是无缘无故,“她为什么在哪?是不是、是不是想跟踪你,抓我的把柄?!”
艾柳闻言连忙就道了是,“奴婢刚站定她就到了,身边连个丫鬟都没有!”
谁家正经夫人身边不带个丫鬟?只有想做坏事才故意把丫鬟都支走!
杨尤绫心下惊颤,手中的帕子差点被她扯断。
定是她前些日在滕家的花宴上,说了几句那乡下女卑贱,配不上滕表哥的话,被她听了去,这才想要找机会报复她。
杨尤绫这么一想,一时倒也顾不上艾柳了。
冬薰来劝她莫要再生气,端了碗茶水过来让她静静心。杨尤绫不说话,但把茶水接了。
艾柳见姑娘接了茶水不发怒了,还以为自己这关总算是过去了。自她母亲去世之后,那些婆子全都欺负她,她真是把所有钱都拿出来打点,才进了姑娘的院子。
然而这时,外面突然来了人,是杨二夫人院里来的。
“姑娘,二夫人说艾柳此番带累了姑娘的名声,必得惩治一番才行,不然不能挽回姑娘受损之名。”
若说杨尤绫方才都已将此事转嫁到了邓如蕴身上,眼下被杨二夫人这么一提醒,顿时醒悟过来。
只有把艾柳狠狠责罚了,传出去让外人知道,才显得她重规矩,断不是轻浮的人。
这么一想,她立刻叫了人,“这艾柳我不要了,送到外面去!”
这话说完,就有婆子应声进了房中来,不知谁人说了句。
“这艾柳也到了年岁了,庄上养马的瘸汉还没娶婆娘,姑娘不若就将艾柳配了他,嫁了人就晓得怎么做事了!”
艾柳听了这话直接抖了起来,可杨尤绫却只从眼角嫌恶地瞥了她一眼。
“如此也好。”
艾柳脸色骤然煞白,“姑娘,姑娘!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不敢了!求姑娘不要把我配人!让奴婢在后院洗衣都成,求姑娘不要把我送去配人!”
她呼喊得凄厉,冬笋忍不住上前替她求了请,“姑娘,要不只将她撵出咱们院子算了?”
杨尤绫却冷哼了一声,“不重罚了她,如何恢复我的名声?”
她说着,还让婆子把艾柳的嘴巴捂了,“别让她喊了,我不想再听见了!”
话音落地,婆子一左一右地架起了艾柳,还有人上前捂了她的嘴,院中就再没了艾柳的呼喊之声,只剩下挣扎的动静,也很快消失在了院门外。
上来架了艾柳的婆子,正是同她娘过往有仇怨的几人,此刻看到艾柳这番处境,简直笑出了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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