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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番向滕越道谢,说还是会藉机敲打薛家的,让滕越放心。
当日,薛登冠就被从衙门放了出来,无非是交了一百两赎买银,这点钱对於薛家来说不当什么钱。
薛登冠是跨了火盆进家门的,闔家替他扫尘除霉,说明日是个好日子,午间摆一场酒,正午时分的大日头一照,什么晦气都没有了。
喝酒这种事,薛登冠从没拒绝过,当晚家中人便准备着张罗了起来。
到了第二日,他换了一身大红色锦袍,戴了金镶玉的发冠在头,举起酒杯与人庆贺。
「我薛登冠是什么人,这天底下就没有我摆不平的事,左不过舍点银子罢了。」
不过他没能得手邓如蕴,还是令他心里发痒。可那邓氏女竟然嫁给了滕越,那滕越连恩华王府都敢得罪,薛登冠心里再痒,也只能在脑中肖想罢了。
他脑中想得着急,腹中又落了许多烈酒,身上就有些耐不住了。
他转头就叫了身边的人。
「去把那死老头的小孙女给我弄过来,小爷今日下晌就要弄了她,消消这下腹邪火。」
身边的人闻言这就要带着人去,薛登冠则站在高台之上,又举起了酒杯。
不想就在这时,忽有什么破风而来。
只听嗖的一声,一支利箭从院外山坡上射了下来,越过矮墙人群,一箭直直穿过了薛登冠的脖颈。
鲜血从他喉管喷薄而出的瞬间,酒池肉林內四座皆静。
下一息,薛登冠砰然倒地,院中惊叫之声乍然而起,起伏连绵久久不能停
一旁的山坡。
滕越坐在马背上,将手上的长弓扔给沈修,擦了擦手,勒了韁绳调转了马头。
薛家的惊慌混乱,连同血腥之气,都被猎猎山风吹远了。
此间静謐无声,只有男人打马叫了沈修。
「走,去寻夫人。」
天越发冷了。
邓如蕴回到老家看了看剩下的两条老狗,老狗还在继续撑着,可院中被砍的老树是不可能再回来了。
其他六件被郑氏私藏起来的家什,也有官差搜罗了都送回到了邓家来。
但邓如蕴无甚心思打理,同涓姨说了一声,「我去趟爹娘的坟前,同他们说几句话。」
涓姨疼惜地看着她,「去吧。」
邓家人的坟墓在镇子外面一座小山顶上。
邓如蕴给爹娘兄嫂都上了香,也叩了头。只不过当她回头的时候,看见也有人上了前来。
是她姑母邓月梅。
想到之前,姑母也想两边说服,不想让她和叔父闹上衙门,闹得大家日子都难过,但到底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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