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莒韶听得很认真,问道:“那位新将军是谁?”
“不知道陈王是从哪里发现的,叫做戢玉。”公鉏白答,“善使左手剑,好像和大君子差不多大。”
“初出茅庐的人总是一鼓作气,总想趁年少做成点什么功业。”臧初说,“百里阑也不是吃素的,他在战场年久,以后还有得打。只不过这回陈国得了好,也许会重新对肜不利,风知不是本来打算回来过年的,这会怕是被绊住脚,没功夫回来了。”
公鉏白嗤之以鼻:“别回来才好呢,完全不想见他。”
漆汩静静听着,没插嘴,视线向外飘去,又看了一眼那位侍卫,旋即再挪开。他看见靳樨的身影出现在太子懋送来的桃树边,没带伞,这时雨势已经加大不少,将视线也变得迷蒙起来,如同烟云漂浮。臧初、公鉏白都没注意到靳樨的归来,漆汩起身走到门边,叫道:“大君子!”
靳樨回头,对着他们随意地点了点头,仿佛有所迟疑,但终究还是在雨幕中向漆汩走来。
靳樨这些日子总是早出晚归的,时常见不着人,漆汩想他总有诸事要忙,比如有关央夫人的事情,他偶尔与公鉏白聊起,他们说其实世间其实没几个人知道央夫人的全名,只以为“央夫人”这三个字就是她为自己取的诨名。
“怎么没带伞!”漆汩嘟囔道,拣了布巾交给靳樨,“韶殿下来了。”
靳樨擦着头发,漆汩往内看了一眼,更小声地凑近道,“殿下带了个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
靳樨挑眉看向漆汩,一滴未擦干的雨水从他鬓角滑下,恰好在靳樨眼尾略一停留,而后继续滑落至下颌骨,旋即从下巴滴落。
漆汩一时忽然忘了下言,而公鉏白与臧初已经围了上来,只得先按下不言。
“大君子回来啦!”公鉏白高高兴兴地说,臧初道:“韶殿下也在。”
靳樨微一颔首,示意自己知晓。
莒韶抢在靳樨敷衍行礼之前,起身道:“我今日也来叨扰了。”
靳樨“唔”了一声,视线在旁边逡巡一圈,那位侍卫自然无法逃脱他的注意,靳樨再度凝视莒韶,一言不发,像是在等莒韶说其他的什么事。
公鉏白与臧初顿觉奇怪。
漆汩叹口气,道:“殿下若有什么事,就快说了吧。”
莒韶有些迟疑地攥紧衣服,终道:“我有个人,想带给大君子见见。大君子是否可以屏退旁人?”
公鉏白难得有眼色地正要说我们先走吧。
“不必了。”话毕,靳樨便把布巾随意地丢在一边的架子上,上前坐下,抬眼望向莒韶。
莒韶带来的那名侍从跟进来,走动时留下一道水渍,漆汩略一愣,没说什么,只是将门反手合上。
臧初终于注意到这名侍从,微微一愣,旋即皱起眉。
靳樨示意大伙也坐,臧初的视线一直牢牢锁在侍从的侧脸上,死死不肯离开。
“要喝茶么?”靳樨问,坐下后松了松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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