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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不知道了。谢立说他做了电子寻人,在市里的棋牌室和酒吧都贴了寻人简章,但没有结果。”程宇疑惑地推理,“是不是什么人喊他去市里的?”
“牌友,酒友,毒友。”陶运昌低头喃喃。他慢慢又回过点心神,嘱托程宇,“现在最关键的不是这个,你去要谢立复学,陶建成失踪的事。”陶运昌闭上眼,挥了挥手说,“就算了,随他去吧。”
程宇这天走后,陶运昌就再没收到过陶建成失踪的任何消息。
谢立的信依旧一个月左右一封准时寄到,但字里行间内少了那种选择的坚定,多了些畏缩。直至2019年快出狱时,陶运昌收到了谢立的最后一封信。从中看不出多少祝贺他重返自由的喜悦,内容更像对一个永不会回应的老友自说自话。
2019年6月24日是陶运昌出狱的日子。原本的出狱时间定在上午,但他还是去找负责自己生活的管教多聊了一些,顺带地整理完所有行囊。
陶运昌锒铛入狱时未带进来任何随身物什,而出狱时却整理了几近百来封的信。大多来自谢立,但也有不少来自平时无意帮助过的同学。他只要拿起一张信封,就能记起收到时的雀跃,和信笺里的一切忧心。
陶运昌把这些信分类收好,他想,就算前路再无亲人,这些深渊中的慰问,也算是他生存的一些支柱。
怀抱着对未来的麻木与茫然,陶运昌在下午一点握别陪伴近3年的管教,平淡地跨出镇北65
“妈妈自从回镇南住,每天除了打牌什么也不做,还要重修老宅,真奇怪啊。”
2019年月11月10日
谢立
46
离开狱所大门,初夏的热浪在指尖翻滚,陶运昌正打算走路回去,却听到了一声鸣笛。
一般人不会逗留在监狱门口,只可能是来接他的。来车很新,是辆跳眼的蓝色跑车,沈榷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拼接风格的花臂搭在窗上,指尖燃着一支烟。他的头发依旧很短,几乎和陶运昌一样,且比陶运昌更像在大牢门前被接应的人。
陶运昌没和他客气,走到副驾拉开车门,说,“麻烦了。”
沈榷抬抬手,示意他要先把烟抽完,“谢立上午来蹲你,没蹲到。他下午有科目期末考试,我就来替他。”沈榷语气里有抱怨,有不情愿,陶运昌只选择忽略。
“小陶,恭喜你。”听闻到女声,陶运昌才注意到后座的陈美娟,这也是出乎他意料的。早已拒绝了程宇和苏鑫接他出狱的好意,意欲自行回去的他,才想起来两年前与陈美娟的约定。
陈美娟这两年老了些许,虽然仍是漂亮,但比起原先缺少点朝气。她从包袋中拿出一台新款手机,那种陶运昌以前不会考虑的贵价品牌,“这个虽然我用过,但是时间不久,还很新,你出来总要先熟悉一下新事物。不嫌弃就先拿着。”
陶运昌沉默地接过来,划开屏幕,请陈美娟输入了她的手机号后,又问沈榷的。沈榷不大愿意地告诉了他。
陈美娟紧接着又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陶运昌。陶运昌蹙眉看了看她,没有收下。
“这里面也就五万块,阿姨知道不多。但小钱可以帮你解决燃眉之急不对吗?”陈美娟把卡片朝前递,陶运昌知道这时候推辞没有意义,于是就说,“谢谢阿姨,我会很快归还。”
陈美娟松了一口气,安慰陶运昌说,“小陶,打起精神来。今天你打算回家还是先去宾馆住一晚?”
“回家。”陶运昌快速应答道。沈榷抽完烟,听闻了目的,便向镇南矮楼片区开。车驶入镇南镇北的交界大桥,沈榷突然开口问,“陶哥,我叔父在镇上开了一家建筑公司,下学期我会去实习,你要不要边自考,边跟着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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