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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不?早了,阴沉沉的天灰了下来。
纳河相对于其?他省市来说本来就是一个地形奇特嶙峋的地方,再加上?这块又正好是纳河之中路子最野的一个环线。
即使隋昭昭来过这里,天一暗下来,没有灯光没有衣物没有吃的,还带着一个病号一个废物,要是再找不?到地方,他们只?能原地过夜,身?上?薄薄的一层,不?是被冻死就是被饿死。
“再坚持一下,周队的人就在附近,我已经把定位留在占巴那栋楼里了,烟花信号也给出去了,他们现在估计已经在赶过去的路上?了。”骆清河撑在隋昭昭身?上?,唇齿间的呼吸声越来越沉重,甚至还带着不?合时宜的炙热感,她?咬牙道?,“一半的人都出来追我们了,占巴这次绝对跑不?了,最迟明天他们肯定能顺着痕迹找到我们。”
骆清河整个人都沉重的挂在她?的身?上?,感觉四肢不?知道?是被冻的还是疼的,宛如有千万只?蜘蛛在血管里游走织网一样麻痹,呼吸道?却又热得仿佛一团黑色毒辣的火焰,冷热交替,头晕目眩。
他不?知道?已经多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濒死的感觉了。
但骆清河能清晰的感觉到耳边一直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喋喋不?休的传入他昏昏入睡的大?脑,聒噪得让人睡不?着觉,意识就这样在沉沦与惊醒中高频次的交替着。
绕了半天的山路,隋昭昭绞尽脑汁的回忆,才终于找到了好久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临时地,是一个砖瓦砌成的小?屋,在废弃前?是这片森林的护林员的临时休息地。
隋昭昭把骆清河丢在了简易的铁架床上?,四处翻找医疗箱,那些字迹被模糊掉的药瓶她?怕过期了不?敢随便乱用,只?能出去找了一点熟悉的药草,嚼碎了包在蹦带上?给骆清河做了一个简易的处理。
骆清河身?上?烫得仿佛能够把一锅油给热沸腾起来,隋昭昭打算出门找点水,却被她?扔在门口?的林先生叫住。
只?见那位文弱纤瘦像只?猴儿一样的男人愤怒的瞪大?眼睛:“你跟占巴之间的仇怨,把我牵扯进来干什么?”
隋昭昭嗤笑一声:“我不?单单跟那个傻逼有仇,我跟所?有在纳河境内违法持枪盗猎的傻逼都有仇。”
明眼人应该都能看出来这女人此刻心情十?分差劲,可惜这位林先生恍若大?脑发育不?全一样,怒气冲冲:“可是我家里还有客人等我回去呢!”
“放心,我回帮你把你的骨灰带回去的。”隋昭昭冷眼看他,“还有什么遗言也可以现在一块儿说了。”
“这不?太好吧,”林先生的面部?肌肉僵硬半晌,突然露出一个痛苦又兴奋的笑,两种情绪在他的脸上?呈现得十?分矛盾而看起来颇为毛骨悚然,声音回荡在黑夜的空旷里,显得阴森森的,“我哥的骨灰才在新婚前?放到她?面前?过,现在又把我的骨灰带回去,不?会激起她?好不?容易欺骗自己忘掉的那一段痛苦的记忆吗?”
这句话的信息量和诡异程度让隋昭昭一瞬间没能完全消化听?懂,她?不?可置信的又问了一遍:“你什么意思?”
“你不?应该问我什么意思,”林先生被五花大?绑的丢在门边的地上?,却笑得前?仰后翻,“你应该问问我是谁。”
“你是谁?”隋昭昭僵硬得仿佛一台只?会接受命令的机器一样。
“久仰大?名,缘悭一面。”林先生低声笑了半天,“总是听?我哥哥说起你和那位耳力惊人的年轻后生呢。”
“……你是林澜的弟弟?”隋昭昭这句话像是从齿缝挤出来一样艰难。
“是呀,真可惜。”林先生嘴里这么说着,面上?却一点惋惜的意思都没有,“可惜后来我进去蹲了几年,一直没机会见见你们。”
隋昭昭记得有这么一个事儿,让林澜真正下定决心打算调离纳河的,不?仅仅是别弯月,还有他那个入狱的弟弟。
给脸不要脸
林澜就是那位在抓捕占巴的最后一次行动中牺牲的森林公安,当时也是别弯月谈了四年?多的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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