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至于经常有馈赠者,首推潘祖荫。逢年过节,照例有赠,自不待言;潘祖荫久直南书房,凡有应制文字,常请李代作,亦必致润,前后十余年,馈李总数当不下万金。李在窘乡时,亦每求贷无所讳,潘实为李慈铭的第一知己。但李对潘不能无微词,则以潘祖荫广延名士,亦甚重赵之谦,而李、赵如水火之故。
京中名士,固无不重李慈铭,但交谊不终者,往往有之,如与张之洞之凶终隙末。同治年间,张之洞放河北学差,曾邀李“襄校文字”,在京亦常有往还。如同治十二年三月八日李记:
偕孝达诸子集饮松筠庵,谈谐甚乐,都中向有熊伯龙、狮子狗、林凤羽、草鸡毛之对,皆取达官名人以对俗语,或成句。近日以朱凤标对青龙棍,桑春乐对丽秋至,遂以孝达名“张之洞”对陶然亭;肯夫名“朱逌然”对赤奋若;漱兰名“黄体芳”对乌须药,又对赤心木;琴西名“孙衣言”对公冠礼。皆坐中宾主也。
又:前一年四月六日记:
香涛言:近日称诗家,楚南王壬秋之幽奥,与予之明秀,一时殆无伦比。明秀二字足尽予诗乎?
李张结怨,原因不一。文字不能真赏,亦其一端,基本上则为气味不投。李慈铭率真而褊狭,生平最轻视者两种人:一是不学而浪得虚名,二是热中而不由正道。张之洞的性情亦属于褊狭一路,且往往有口是心非之处。王壬秋谓其“口舌为官,平日好爱文章,而不重气节”,洵为确评。李慈铭光绪八年五月八日记:
闻张香涛近日疏荐中外官五十九员,居首者张佩纶、李若农师、吴大澂、陈宝琛、朱肯夫五人。又有侍郎游百川、巡抚卞宝第、布政使唐炯及总兵方耀等数人,余皆乳臭翰林。其考语皆百余字,于张佩纶谓有一无二之才,于唐炯谓封疆第一人物,内举不避亲(唐炯,其妻兄也)。又并举黄彭年、黄国瑾父子。近日北人二张一李,内外唱和,张则挟李以为重,李则饵张以为用,窥探朝旨,广结党援,八关后裔,捷径骤进,不学无术,丧心病狂,恨不得居言路以白简痛治鼠辈也。
“二张一李”谓李鸿藻、张之洞、张佩纶,正当时北派的一祖二宗;所谓“八关后人”,正是以李鸿藻拟唐朝的李逢吉。逢吉之党,号称“八关十六子”,而恰有张又新、张权舆与之二张可相比拟。姓氏巧合,涉笔成趣。
至于李慈铭既与潘祖荫、翁同龢、王先谦等交亲,则在政治路线上,必倾向于南派,而于北派“广结党援”,当然看不入眼,故有此过当之言。
又张之洞外放晋抚时,李慈铭曾作诗相送,事在前一年腊月。而半年以后,忽以恶言相向,或者张之洞冰炭两敬,竟忘故人,为李慈铭所不满,因于日记中痛斥泄恨,亦是很可能的事。
又光绪九年正月七日记:
有朝鲜位臣某欲见余,辞之。近来彼邦人物陋甚,张香涛、吴清卿辈明知其陋,而视为奇货,延接恐后,冀增光价,余尝微讽之,深中诸君之忌,后之绝交,亦以此也。
观此则似张之洞先绝李慈铭。至于对吴大澂,除了张之洞的关系连累而及以外,另有私怨。吴大澂为潘祖荫门下士,为潘整理碑版,因而与赵之谦比较接近,为李所忌。又张之洞与赵之谦交往颇密,亦为李对张不满之一因。李于光绪五年十一月二十九日记赵之谦一事云:
有妄人赵者,亡赖险诈,素不知书,以从戴望、胡澍等游,略知一二目录,谓汉学可以腐鼠也,时窃购奇零小品,以自夸炫。尝得钱竹汀《庸言录》写本,不知其已刻也,深秘之,改造书名,冒为己作,以示人。又尝窃邹叔绩《读书偶识》残稿,此稿本余得之厂肆,周荇农言与叔绩故交,谋刻其遗书,属张香涛求以付梓,遂以付香涛。
一日,妄人诣香涛,见为写本,以世人多未见也,直纂以去。香涛固索之,不肯还,余亦颇怒香涛之好怪召侮,致此书遭堕溷之污,屡责还于香涛。香涛窘甚,然卒无如何也,后为龙汝霖汇刻之。龙跋言与叔绩故相知,禄得其副,近遇赵某,言尝得残册于周荇农阁学云云。盖妄人得此书既不能句读,又知龙君有副本,不得据为己作,其技遂穷,而犹诡言得之于荇农,以自夸其与二品往还,是鬼蜮之面,而狗彘之心矣。此等委肖,本不足冤楮颖,以世之愚而售于欺也,聊附记之。
但赵之谦其人,并不如李慈铭所说的那么恶劣,在中国艺术史上,自有他独树一帜、巍然不可拔的地位。《中华艺林丛论》中说,他在同光年间是:
一位异军突起的艺术大师。金石书画、考据目录,无不精通,尤其在书画篆刻方面,创立了自己的流派,后来的吴昌硕、齐白石等,都曾直接间接受到他的影响。
拿他的书法,既能开宗立派,必然有他的独到之处,何况任何一个大家的作品,都不会十全十美、一无缺点,要从大醇小疵的角度上来评价,方不失之偏激。一般对他的毁誉,大都从个人爱憎出发,那是不足以服人的。
他本来是学颜字的,后来读到包世臣“钩捺抵送,万毫齐力”的理论,因包是推崇北碑的,所以改学北碑,再参以邓石如的篆分笔法,就建立了自己的“颜底魏面”的书派。
他的分书里有篆书笔意,真书里有分书笔意,四体书能打成一片,分不出彼此。
说赵之谦“四体书能打成一片”,确是眼光独到的看法。又说:
北碑多方笔,他既学北碑,自然也多用方笔,但他起笔全用搭锋(顺着下笔),不用折锋(逆着下笔),因此他的字尽管笔笔中锋,而看去仿佛都是偏锋横扫。
这话恐有商榷的余地。笔者有一友遂安章君,学赵之谦的魏碑,可以乱真,但观其起笔,每用游锋,方得成为方笔。
赵之谦的印存,名为“二金蝶堂印谱”。明清之有印派,始于文彭,号称“长州派”,其入室弟子何震,徽州人,昌大其学于其乡,因号“徽派”,亦称“皖派”。
入清于康熙年间,吾杭龙泓山人丁敬创立“浙派”,至嘉道间有“西泠八家”,而继“浙派”异军突起者为邓完白,汲两派之长,弃两派之短,而参以新意,即所谓“书从印入,印从书出”,书刻合一,才真可称为“铁笔”。
继邓而起者,即赵之谦。他初学邓完白,又与邓派传人吴让之交好。但既入能出,兼采皖派之拙与浙派之巧,且正值大量文物出土之时,所以除汉印以外,举凡帛布、权量、诏版、镜铭各体独特的面貌风格,皆能融会于胸中,奔赴于腕底,创造了仪态万方的绝世丰神。
近人述评明清印派,于赵之谦推崇备至,其言如此:
之谦的印,朱文有宛转(如“悲庵”),有劲利(如“无闷”),有厚拙(如“赵之谦”),白文有朴茂(如“竟山画记”),有放逸(如“胡澍等四人同时审定”印),有整饰(如“小脉望馆”),面貌之多,变化之奋,明清印人中一人而已。
赵之谦又精于目录学,刻有《仰视千七百二十九鹤斋丛书》。叶昌炽《藏书纪事诗》卷七记:
赵先生名之谦,字益甫,又字撝叔,自号悲庵,或日思悲翁,浙之会稽人,与李伯侍御为中表,各以文章邀游公卿间,颇以名相轧。尝闻潘文勘师言,撝叔藏秘册甚富,先后付梓,今丛书仅四集三十一种,知其未刻者尚多也。所辑《补寰宇访碑录》,乃其少作,后深悔之。书画篆刻,妙绝古今,下至饮馔服御游艺之属,探源溯委,穷析微奥。同治甲子,高平祁季闻在都门,举鼻烟论难,著《勇卢闲诘》一编。吾友程蒲生太史序之云,闲诘者,淮南之佚文也;勇卢者,何龙鱼河图云鼻神之号也。屡试春官不第,以江西一县令终。
《勇卢闲诘》是部谈鼻烟及鼻烟壶的书。“勇卢”为“鼻神”之号;“闲诘”取“书缺有闲,闲则诘之”之意。搜罗有关鼻烟的记闻,辑而成书,名为《勇卢闲诘》。书名甚怪,与其夏日仰卧帐中,见有无数蚊子飞舞,因别署“仰视千七百二十九鹤斋”,皆足以见其好奇的性格。
叶昌炽谓赵之谦与李慈铭为中表,此说不见他书。叶昌炽非妄言者,此说自有所本,但衡情度理,如为亲戚,李慈铭不至于訾之为“妄人”,这是件无法究诘的事。不过李慈铬与赵之谦结怨,则确因在潘祖荫处利害冲突而起。赵之谦之得为潘祖荫门客,亦由周星誉的引进。《花随人圣庵摭忆》记云:
莼客既困于京,乃居畇叔寓中,畇叔为之游扬于翁潘……及会稽赵撝叔入京,畇叔亦以荐于潘伯寅。潘嗜金石而厌词章,撝叔大得意,莼客嫉且怒,斥之为“天水妄子”,而与畇叔日劣。
李慈铭平生短处,在蹈文人相轻的陋习,至不可救药的程度,如记戴望:
戴望,湖州府学生,游乞江湖,夤缘入曾湘乡偏裨之幕,尝冒军功,诡称为增广生,改其故名,求保训导。又窃军符,径下湖州学官,为其出弟子籍,学官以无其人申报,湘乡大怒,将穷治之,叩头哀乃免。
此记日期为同治十一年五月十六日,而所记必非近时之事,因曾国藩已殁于是年二月。按:如仅以李此记,必以为戴望为一无赖小人。其实,戴望即戴子高,为《清史稿·儒林传》中人物,著《论语注》二十卷、《管子校注》二十四卷、《颜氏学记》十卷、《谪麟堂遗集》四卷。既通经学,亦善词章,与吾杭谭献交好。《复堂日记》中屡见其人,录数则如下:
阅戴子高《论语注》,大段完善,尚鲜精诣……绝无迂曲穿凿,可传也。(同治元·九·九)
官场如战场,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可陆浩时刻谨记,做官就要做个好官,要有两颗心,一颗善心,一颗责任心。且看陆浩一个最偏远乡镇的基层公务员,如何在没有硝烟的权利游戏里一路绿灯,两袖清风,不畏权贵,官运亨通。...
林风因意外负伤从大学退学回村,当欺辱他的地痞从城里带回来一个漂亮女友羞辱他以后,林风竟在村里小河意外得到了古老传承,无相诀。自此以后,且看林风嬉戏花丛,逍遥都市!...
他们都是草根出生,凭自己的努力走上仕途,但一个清廉,一个腐败,于是一见面就成了格格不入的对手...
精神发疯文学,没有原型,没有原型,没有原型(讲三遍),请不要在评论区提真人哦。金手指奇大,cp沈天青。日六,防盗八十,上午十一点更新江繁星八岁时候看见律政电视剧里的帅哥美女环游世界谈恋爱...
性格嚣张的林飞扬走马上任镇委书记当天就得罪了顶头上司,让大领导颜面无存,差点被就地免职,且看这个嚣张到骨子里的家伙如何凭借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勇闯重重危机,智破层层陷阱,在官场上混得风生水起,扶摇直上…...
朝中无人莫做官,重活一世的秦毅不是这样认为。机遇来自于谋划,时时为朝前铺路,才能高官极品!上一世,含冤入狱,前途尽毁,孤独终老。这一世,从救省城下来的女干部开始,抓住每一个机遇,加官进爵,弥补遗憾,扶摇直上九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