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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眠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包子,但如非必要,她也不希望自己这么窝囊。
谁让她命不好,还没等订婚男友就失踪了,她现在连个能进入秦家寻找政治庇护的名分都没有。
阮眠三两下抬手将自己的头发从指挥官首长胸口前的扣子上解开便主动了退离了他的怀里。
凳子是不能再坐了,她尽可能的后退,让自己跟对方保持一定距离,才强自镇定道:
“您叫我是有什么事吗?”
她声音柔软,轻盈像是一吹就散的蒲公英花。
听到她的声音,秦淮启将视线落在她身上,冷硬的黑瞳里划过一丝什么,随后毫无感情的冷硬说道:
“前线传来了最新消息。”
阮眠听到这个开头心脏下意识一跳,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抬眼朝着秦淮启看去。
秦淮启像是个旁观人,声音冷漠带着一丝毫不留情的残忍:
“在变异区找到了秦程的残留衣服碎片以及——”
“血液残留。”
事实远比他描述的更残忍,从他们传输过来的照片看,那种大片出血量,甚至那片所有喷溅区域的血液都属于秦程一人,这种情况下。
秦程不可能活。
但尽管秦淮启将这么残忍的事实化作最简单词汇告知了阮眠,眼前的少女还是仿佛崩溃般半软了身子。
她那对漂亮的浅杏色圆瞳孔溢出透明的泪液,白软的小脸神色却是一片平静,跟她眼里的茫然无措形成明显的对比。
阮眠其实猜到了。
但是尽管猜到了,在亲眼听见这个事实后还是不免心里多一份绝望。
为男友,也为自己。
“尸体呢。”她努力让声音冷静,但颤抖的尾音依然泄露了她的心情。
“没有尸体。”
那种深度感染的变异区,里面都是些奇形怪状的怪物,而有些怪物最擅长的就是吃人。
当然,这个秦淮启没必要告诉阮眠。
有时候让人怀着希望,也比彻底击碎他的希望要好。
“没有尸体,意味着他还可能活着对吗?”阮眠这会好像忘了畏惧,扑到指挥官首长的胸前揪着他硬挺的布料仰头看着他再次确认到:
“他还有可能活着,对吗。”
她湿润的眼瞳睁大,杏浅的圆瞳水光涟涟,一副仿佛他说不就能随时哭出来的样子。
秦淮启没推开她,也没回答她,只是沉默地,缓缓地,在眉间露出一道深刻的褶皱。
像是坚硬不可催的顽石露出了难得的疼痛。
他比她更希望秦程能活着。
但他知道。
那是不可能的事。
“上面不会记录他是死亡,他的状态会一直是失踪。”
这是他唯一能做到的。
她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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