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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每个人的路（第1页）

雪花落在琥珀身上，映照着她的脸，这一刻的琥珀，神性的默然和圣洁尽数笼罩，再找不到一丝熟悉的感觉。陆易攥紧拳头，回过头来，看向老人。老人微笑着看着陆易眼中的愤怒，低声道：“序列看似是用来对抗我们的武器，实际上却是帮助我们卷土重来的最好工具，所以，我们假装失败，暗地里留下了很多影子，只待足够强大的觉醒者出现，便迎来占据和变革。”“你只有两天时间，回收所有序列，否则，属于女祭司的意志便会完全占据她的精神，实际上，并非只有她一人如此，这个世界所有觉醒者，都将如此，我们将获得人类的躯壳，占据人类的肉体，学会所谓的爱，获得所谓的意义。”“不用感觉疑惑，你们身体里的序列轨道，相当于一种生物编程，而神性便是贯通这样编程的能源，所以，我只需要将意识强制灌溉，便能让所有觉醒者被神主的信息源占据，这，就是所谓的启迪，你们在获得力量的同时，看似接近了神灵，实际也远离了人类的身份，于是，若非为新世界的降临带来欢呼，便是前进道路上的一次失误。”“我向生父格莱德保证，如果你失败了，你将是最后一个死去的人类，你的死会为新世界的诞生，燃起庆祝之火。”说完那句话，老人的手从大雪中探出，他的手枯瘦如柴，毫无血色，像是被大雪覆盖，冻的僵硬。老人的手上，有一把剑。“这把剑的名字名为白王之剑，与你的黑王之剑融合之后，便可以铸就最后一个序列，序列28，毁灭。”“序列始于启迪，终于毁灭，如果你真能以毁灭的方式将这场盛大的降生典礼完结，那新的故事，将会由你来书写。”老人说完这句话，便将手中的剑插进了雪中。随后，漫天风雪渐大，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陆易面前。陆易拔出了白王之剑，随后，他身体里的黑王之剑自有感应，化为一缕黑火，蔓延在白王之剑上，完成了融合。与此同时，他另一只手中的恶魔冠冕随之崩溃，神意蔓延，汇入陆易的身躯。发生这样的变化，陆易却并没有进入七级，他身体里的赫能反而瓦解，溃散，直到最后消失全无。他回归成了一位普通人，只不过，他身体里的神性已经攀升到了一定程度，不会那么快消失，这就是最后的力量了。陆易深吸了口气，再次回头，看向琥珀。他抬起手，握紧拳头，一缕黑火顺着琥珀的衣裙蔓延，将琥珀包裹在内。火焰燃烧之际，便见琥珀如若星辰般的衣裙开始消溃，手中的权杖、头顶的皇冠都在随风逝去待到一切复原，琥珀从空中坠落，落到了陆易的怀里。没过多久，琥珀睁开了眼睛。她眼里满是惊恐和委屈，似乎失去了片刻前的记忆。她只记得，老人抬起手的瞬间，她距离陆易的越来越远，远到再也无法接近。直到现在，劫后余生。“我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的赫能消失了”琥珀看着陆易的眼睛，不知为何，她只觉得那双眼睛有些不一样，但具体哪里多了些什么，或者少了些什么，难以形容。“你已经摆脱了四十岁便会面临神主的命运，你以后会长命百岁，且给我生一大堆孩子，我们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生活在一个没有喧嚣和战争的世界。”陆易笑着开口，摸了摸琥珀的头。陆易与范间大战了一天一夜，最终，范间被陆易一拳打飞，同时，也被打醒。醒来的范间揉着左脸，懊恼的叫道：“我长得那么帅，你真下得去手。”陆易笑着摇头：“借助你最后的能力，覆盖曙光城。”范间抬起自己的手，看了两眼他能够感觉到序列之力正在消失，赫能正在瓦解，那么，确实是最后一次了。他从未预想过未来的世界，也没有想过最终会是怎样的结尾，只不过，他对力量并无贪念，所以，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这样想着，范间展开了黑白世界。黑白世界笼罩曙光城的瞬间，一缕黑火从曙光城点燃，一路灼烧，直到将曙光城尽数覆盖。这场黑火包括荒区、边缘区、外城、内城，没有落下任何一处角落。火焰焚烧之际，所有觉醒者身上的赫能都在消溃，包括以赫能作为充能的序列义体，包括研究所里的研究生物紧接着，陆易降临到伏羲城、红土之城、莱茵城，最后，降临到了七神国。从纯白神国开始，一直到虎神国，从北到南，无一例外。老人看似只是抬手的举动，实际上是借助磅礴的神性，像雷达输送信号那般，将脑中庞大的意识数据库分散向世界各地，进行侵占。，！而陆易，在黑王之剑与白王之剑融合之后，是唯一拥有手段解除这一切的人。人类失去序列，便会成为普通人，兽类失去序列之后，同样回归了兽类，只不过它们因序列而开启的智慧，不会随之消失。黑火熊熊燃烧，没给它们选择的机会，若有抗争，便是焚烧，最终，终归平静。失去了序列的力量，也仅仅不过只是比人类大一些的兽类，至于失去力量之后，它们心中到底是什么想法，又会做出什么反应，陆易懒得思考，等到后面再说。借助布鲁和楚薰安置的契约圆阵，他几乎在全世界逛了一圈，没有耽搁和停留，是因为他还有最后要去的两个地方——沙漠之中的曼殊沙华，从未涉足的核心城。曼殊沙华的战斗并未结束，那位陵墓之中的倒吊人和德鲁莎打的天昏地暗，最终德鲁莎重伤，倒吊人恢复自由。陆易的分身也被来自曼殊沙华的人皇摧毁。正当姬神樱即将一人面对两位不可能战胜的敌人时，雪山之下的老人抬起了手，未等战斗开始，在场的三人的意识便被庞大的数据意识占据。意识彻底占据，需要一个过程，就像是一盆黑墨汇入湖水，完全染黑，是需要时间的。至于被占据的状态，多半像琥珀和绝大多数人那样，身处宕机状态。但也并非没有范间这样的人被神主的意志占据之后，很快完成了适应和融合，湮灭了人性，成为没有情绪波动、没有善恶之分的类机械造物。这才是陆易不敢停留的根源。他率先来到曼殊沙华，帮助姬神樱恢复清醒，对德鲁莎进行了一番治疗，四下搜寻，才发现倒吊人和人皇已经不在原地。看来，还有一场战斗在等待着陆易。救回了姬神樱，黑火帮一行人重聚。但最后的这场战斗，陆易没准备带上他们任何一个人，他施加了沉睡的咒语，把伙伴们安置在了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将恶魔之腹中所有的物资留下，还写了一封信。做完这一切，陆易左右环顾伙伴们的脸。范间、李璟、楚子渊、楚薰、琥珀、净子、姬神樱、律尔、余慧、布鲁、霜叶。最终，陆易来到琥珀面前，轻轻吻下。“一般这种场合，应该有伙伴陪在身边。”待到陆易起身之时，利昂抬头，露出一个微笑，提了个意见。此时微风吹来，陆易的风衣猎猎作响。他摇了摇头：“我点燃了他们所有人，走到今天这一步，回过头来，也许这一切都是我的任性，他们都有自己的梦想，要做的事，但我不一样我是来自深渊的恶魔，我在深渊底部看着人间，唯有憎恶和痛恨，最终，我被冠以了毁灭的名号，那我终将毁灭这个世界，为我的伙伴，为这个世界，为所有人，也为我自己。”“如果你赢了，接下来要做什么？”“我没想过也许未来仍然会有新的恶，但那时也许会出现另一个我，所以，当下的我必须要未来的我创造一个可能，人类也好，兽类也罢，只要存在的生物，包括你在内，都需要这个可能。”利昂沉默了许久，最终说了一句：“祝你成功。”陆易摆了摆手，只给利昂留下一个背影：“他们是我最重要的人，就交给你了。”作为与神主同一批次的集智机器人，利昂从旧世纪活到了现在，一定有其存在下来的理由，他的本性并不恶，有一定的善恶之分，把伙伴们交到他的手里，陆易也算放心。事实证明，此刻的陆易并没有紧张，或者慌乱。他很平静，平静的就像是推开了一扇门，看着那扇门外的天气，无论是什么天气，都会说上一句：“呦，今天是晴天呢。”平静的就像是开着那辆面包车赶往荒区的道路上哼歌。他只是在做一件他一直在做的事拯救也好，毁灭也罢，在这一刻一切都没有那么重要了。他只需要往前走，往前走，看见答案，抓在手中。他并不是在替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生物做选择。而是把这个选择交给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生物，给每个人一个开放性的命题，你是要作恶，还是要为善，都是一念之间。行善没有奖赏，行恶同样没有罪罚，最关键的是，如果这真的是你想要的一切，那你就往前走吧。陆易这样想着，笑了起来。他看向面前巍峨的巨城，抬起头。头顶，阳光普照。于是，他理所应当的说出了那句话：“呦，今天是个晴天呢。”（第六卷，黑火之城，完）：（）人类世界毁灭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