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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断定自己不爱他。如果自己只是贪恋陆悠的身体,可自从他回来以后,自己连他一根手指都没碰过,即使擦个身也只敢趁他睡着,唯恐他恶心自己的碰触。
如果是出于占有欲,不还是把他远远地放在了公寓里,像牛郎织女一样天天盼望。
可若是连这些旁观者都看不出来,陆悠又怎么会知道呢?
从没有人告诉他要怎么去爱一个人,他所见的那些,多是家族联姻,貌合神离,各自风流,遇到的那些男男女女,也无非是和他逢场作戏。
他很早就不信所谓的真情,只相信利益第一。
即使是陆笙燃,如果不是情正浓时父母将他们强行拆散,爱正深时目睹她的死亡,或许时间久了,她也只能被淡忘成干瘪的饭粒子。
他不否认自己爱陆笙燃,只是这份爱究竟是进行时还是过去式,他不知道。
他唯一能确定的,是近来自己想起陆悠的次数越来越多,想起她的时间越来越少。
他不愿接受自己是个薄情寡义、喜新厌旧的人,可一旦袁星尧将他对陆悠的感情定义为占有欲、对宠物的喜爱,他就生气得想要怒吼。
陆悠走了,但绳子还系在他的心上,让他像个风筝一样高高地在天上飘着,落不着地。
九洲万方,四海汪洋,好像没一个地方能将他容下。
但他要的又很小,只是一个简单的臂弯,一个温暖的怀抱。他想回抱过去,将头窝在他怀里,低低地呢喃一声:“我想你了。”
但他还没享受够,睁开眼时,又是一天清晨。
他恍然间明白了为何那时陆悠房间的灯总是很晚很晚才熄,陆悠也是很晚很晚才睡。所谓愁肠百结,牵肠挂肚,或许就是当日的他,和今日之我吧。
出院的时间比他想象的更晚,不过他也等来了另一个好消息:沈彦廷出逃了。
通过抽丝剥茧多年前的事,他们找到了沈彦廷大哥死亡的真相,有充足的证据能证明是沈彦廷下的手。
可即使这样的结果放出去,沈家那边的态度竟然仍然是保他。原因无他,毕竟沈彦廷是沈家年轻一辈里最有能力的人,如果没了他,沈家无异于自毁基石。
面对这种情况,谢牧川开始转变思路。
自己跟沈彦廷的仇恨,源自于废土案。而废土案一旦做实,最大的受害者其实是其父沈俊驰。
所以他估计沈彦廷的蛰伏,其实是想把沈俊驰拉下马。既然外来力量只会让他们的联盟更坚固,不如激化他们之间的矛盾。
他决定从沈俊驰身上下手,发现他虽然看重沈彦廷,但其实厌恶沈彦廷阴诡的性格和狠毒的作风,并不打算把家业交到沈彦廷手上。他真正的继承人,是那个名为放逐,实则保护的二子——沈彦廷的二哥。
谢牧川对沈家的产业进行了全面的封锁,让他们元气大损的同时,摆明了用沈彦廷的命换和平相处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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