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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第1页）

乌鸦的叫声在天边划过。

中岛敦跌倒在地，气喘吁吁。前方是战斗后留下的残骸，以及涩泽龙彦还未消失的痕迹。泉镜花和芥川龙之介站在他身后，听到一声清脆的啼鸣，三人不由自主抬起头，只看到一只乌黑发亮的乌鸦从头顶划过，翅膀展开，尽管只是小小一片，看起来却仿佛黑幕笼罩天际。

他们甚至与乌鸦的眼睛对视了一秒，那只黑珍珠般莹润的眼珠带着人类的情绪，欣慰、慈爱、嘲讽、高傲，它好像在审视着地面上的所有物体。

中岛敦猛地一惊，待回过神时，乌鸦已经飞远了。刚才那番复杂的情绪，好像只是他们的错觉。

芥川龙之介皱了皱眉：“那个鸟……”

泉镜花赞同地点头，接下他未说完的话：“很奇怪。”

同样看到这只漆黑的鸟的还有太宰治，他刚被人像白雪公主似的从巨龙体内救出来，异能力人间失格让处于失控状态的中原中也恢复理智。此刻橘发小矮子用尽体力，正躺在地上昏睡，只有太宰治还维持清醒。

看到乌鸦从他面前划过，目标明确地飞往横滨的某个角落，太宰治眼中浮现一丝深意。

与乌鸦相伴……

难道说……

神上飞鸟喝完第四杯无糖可乐的时候，终于等到了她的爱宠。

乌鸦在她的耳侧私语几句，她点点头，露出轻松的笑：“还真是麻烦他了。”

接着，她从口袋里抓出一把饲料洒在桌上：“当然，你也是。”

乌鸦发出喜悦的声音，低下头开始进食，神上飞鸟一只手杵着下颚，浅笑着看爱宠吃食。

看了一会儿，她转头看向门口。

“要进来吗？”

叮铃一声，门铃开始摇摇晃晃，费奥多尔走了进来，他依然穿得那么厚实，好像给自己包了一层棉被。这副打扮让神上飞鸟不由自主地想起迦勒底的亚瑟王（女版），也是一条蓝色棉被过四季，如果是去俄罗斯那种比较冷的特异点，亚瑟王肯定是最佳首选啊。

看到他，神上飞鸟笑了笑，低下头继续抚摸乌鸦的脊柱：“你的计划已经失败了。”

“我知道。”

陈述句，费奥多尔波澜不惊地接下话来，好像他早就预料到这次失败。

既然如此，他还能悠哉悠哉地在这里行走？

神上飞鸟抬头看他，她明显能感觉到对方毫无情绪波动的心情，哪怕外面的战斗早已出结果，证明他的阴谋失败，他也显得十分淡定。

注意到费奥多尔一直在看她的乌鸦，神上飞鸟抚摸羽毛的动作一顿。

“你难道想把它炖了？”

费奥多尔：“……不，我不会。”

再怎么拥有战斗民族的血脉，也不会路上逮一只鸟就炖了吃啊！

神上飞鸟松了口气：“是吗？那真是可惜了。”

“怎么说。”

“这里距离骸塞很远，早在你的同伴，那个叫涩泽龙彦的男人还在和武装侦探社的人战斗的时候你就抛下他离开了。所以才能在这个点找到我。”神上飞鸟拿着可乐杯去后厨又打了一杯来，费奥多尔注意到柜台上放着五杯可乐的钱。

“而你特地在这个夜晚还没过去时找到我，我想只可能有两个目的。第一，你战斗民族的血统爆发，想要吃我家的鸟。第二……”

吸了口可乐，神上飞鸟继续说，“你想要证实你从我身上得到的魔术。”

费奥多尔挑起眉毛。

见状，神上飞鸟笑了：“看你这个样子，看来我是猜对了。”

费奥多尔找到窗边的椅子坐了下来：“你是智慧之神，这种事情对你来说应该很简单。”

智慧之神的称呼一说出来，神上飞鸟就笑了，她靠在柜台边，百无聊赖地看着费奥多尔：“你很聪明，只不过……没有人告诉你，聪明是要付出代价的吗？”

费奥多尔不言。

神上飞鸟瞥一眼他，歪了歪头，这一晚过得很快，天边逐渐有光照过来。她忽然觉得有些无聊，呼出一口气：“你应该是从那些人身上得到我的资料的吧。不得不承认，你是个很厉害的人，事关我的情报，本来都是藏在最深层的机密。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找到它的，但你真的很厉害。”

神明的夸奖并未让费奥多尔表现出欣喜，他看了看金发少女，轻声说：“你给我的魔术，那不是真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