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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无论你知道什么,麻烦告诉我。”谢无相礼貌依旧,几乎是和风细雨地威胁道,“不然这件事处理不妥,我不保证未来的哪天,她会不会突然回来找人。”
想到那副场景,掌柜脸皮都颤了颤,慌忙道:“我帮你找!只要高人能让她消停下来,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谢无相道:“不需要你觅死觅活,你只要告诉我当年都发生了什么就好。”
闻言,掌柜紧张的神色总算放松了些许,拧着眉沉思了许久,苦恼道:“说起徐容……那孩子当年究竟是怎么消失的,还真没有人知道。村里人都觉得蹊跷,你说一个活人,怎么就悄无声息,在全村人的眼皮底下没了呢?河里捞了,狼窝也找了,都没有人影……”
“徐容是秋娘的心头肉,可惜这孩子天生不足,自娘胎里就落下了病根,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医馆和仙府都去求过了,都说他活不过七岁。他又聪颖,尤其早慧,心思重,格外懂事,家中开支都是秋娘一人担着,他便在家劈柴生火,本来日子也勉强过得下去。”
“奈何徐容将满七岁那年,又生了场大病,秋娘四处寻医,却被无耻之徒骗去了钱财,心血全部白费,她也一病不起,确实苦命啊。”掌柜摇摇头,叹息道,“再后来,徐容就失踪了。”
“你还知道其他的什么吗?”谢无相温声打断他。
掌柜愣了一下,绞尽脑汁道:“对,还有,但那是容儿失踪后的事了。秋娘还活着的时候,一直发疯了似的找孩子,有一年却消停了。后来村里才知道,她竟然跑出了村子,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求符。从那里回来后,她整日神情恍惚,没过多久,就投井自尽了。尸身收敛后,就葬在山后的一处坟地里。”
谢无相问:“她去了什么地方?”
“好像是叫……”他的神情令掌柜不敢怠慢,张了张口,终于吐出三个字来,“长生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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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楼梯时郁危走在后面,兜帽帽沿微微垂下,扫在眼下,痒痒的。
这一路走得格外严阵以待。他这次长了记性,抿着唇装哑巴,生怕再条件反射吐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无论旁人问什么,都只十足高冷地点头或是摇头,剩下的全靠邵挽和孟白意会,绝不肯多说一个字。
谢无相有时会帮着翻译几句,把两人听得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他是如何面不改色从一个简单的动作中理解出那么多含义的。
等到了房间门口,孟白立刻很有眼力地拽住了邵挽,正色道:“谢仙长,那我俩也回屋了,你们好好休息!”
邵挽也道:“师哥晚安!”
郁危点点头,又格外看了眼孟白。后者一头雾水,虚心望向谢无相。
谢无相神色如常,道:“他说,谢谢你帮忙,问你脸还疼吗。”
孟白:“……不疼了。”
谢无相笑了一下,侧过脸,格外善解人意地对身旁的人重复了一遍:“他说不疼了。”
郁危面无表情抬起眼,眼底明晃晃写着“我又不聋”四个大字。
他们两人的房间在走廊尽头,送回了邵挽两人,还有一段距离要走。途经一排黑着灯的房间,月色溶进了影里,只能听闻静谧的树叶沙沙声。
“现在就剩我们两个了,”谢无相边走边开口,语带笑意,“还不肯说话么歪歪。”
郁危没有立刻回应。
他盯着谢无相的衣袂,默默跟着走了几步,终于低声开口:“我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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