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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啊”,白晴云悠悠叹气,“就连这植物都和家里的不同”。她无聊地揉搓着手心里不知名的叶子,然后轻轻吹落。
她已经住在这里几天了,却始终没等来展昭。
小院里只有她和每天来给她送饭的胡婆婆。
是的,她被禁足了!
白晴云忍不住叹气,想她在家里也是娇纵恣意的小姐,和哥哥吵得再凶也没被禁足过。
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可不想再惹怒那凶神恶煞的老婆婆。
那老婆婆古里古怪的,从开始的恶语相加、出言讥讽,到现在皮笑肉不笑地阴阳怪气,也不知她是哪里得罪她了。
白晴云环抱双臂,下巴抵在手臂上。
开始的几天,那老婆婆对她简直是严防死守,处处提点她要“安守妇道”,威胁她“浸猪笼”、“有得是手段磋磨她”。频率之高,她听得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但是又不敢不听,那老婆婆一看出她分心就狠狠掐她,痛到她低声哭;后来大概是见她还算安分,逐渐让她接触了打扫的仆人,也不再说那些太难听的话。
甚至今天,还扔给她一些胭脂水粉。
“这是时下流行的水粉胭脂,小娘子莫生旁的心思,伺候好展大人才有你好日子过。”
这话直白的让白晴云脸红。
“唉”,白晴云托腮,她倒是想陪伴展昭,可是他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
更重要的是,他到底对她哪里不满意,为什么直接把她扔出来做外室,还让个老婆婆来折磨她。
她若是妾室,即使身份低微,也是在官府过了身份的家人,可以得到夫君的照顾;若是外室,就算她生了孩子都不会被承认,还要为自己和孩子谋生计。他是存心要作践她吗?
展昭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不好看吗?竟然把她一个人丢在这小院里。
说到小院,可以看出一直都有人在打扫、养护这一方天地。布局紧凑又十分干净,不认识的花草恣意生长着。还没到盛夏,也已有花盛开,真是很特别。
她闲着无聊,看到那翠色玉滴的叶子忍不住拽了几片揉搓。肥厚的叶子,软软弹弹的手感,让她的心情好了许多。白晴云有些抱歉地笑了,花匠应该没那么小气吧。
她住进来的时候,厢房就已经打扫好了,她的隔壁已经放了展昭的衣物。
布置谈不上舒适,只能说是能住人。这种风格让白晴云想起了展昭在府衙的那间厢房,所以,是展昭布置的吗?是他布置了他们的家吗?
白晴云闭着眼,感受着阳光。人不回来,她的百般猜测都不作数。
她就是想先退一步,然后徐徐图之,慢慢在展昭身边谋一席地位。没想到,一下子退进了坑里,退成了卑微的外室。
想必是展昭嫌她身子弱或者不够主动?
白晴云定了定心神,她这商贾出身的女儿最擅长审时度势了!
她一定可以扭转这局面——只等他回来!
展昭关门的一瞬间,一个酒坛从即将合上的门缝中直袭展昭面门。
后退,卸力,轻巧托住酒坛,“出来吧”,展昭无奈地推开门。
红色的身影如火焰一般,从门上翻落。“还不错,在朝廷养尊处优,身手也没退步。”
“你怎么来了?”展昭有些惊喜地看着凤清泠。明日一早便启程回开封,他本想早些休息,没想到有意料之外的访客。
“路过。白日里看见了你,晚上闲下就来打扰。我可不是平白无故来打扰你的好梦,快看看我找到了什么好东西!”凤清泠一边说,一边拆开油纸包,香气扑鼻的烤虾和醉虾在深夜尤为诱人。
见她避而不谈,展昭也轻巧避过。他把酒坛放在桌上,在桌边坐下,“明日要护送包大人回府。这酒,我是没有口福了。不扫你兴致,我尝几只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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