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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温钧不是壕无人性的傻白甜,他本身就是极会压榨他人价值的资本家,能靠自己的财富和社会地位引诱别人给自己发言、上供吸血。
别人绝对不会苛责余温钧,只会怪她“勾引”他。
不,她倒也没闲心去在乎别人。
贺屿薇绝望地意识到,身体深处仍然蛰伏一缕没有被扑灭的渴望,以至于,余温钧刚才轻轻掐她脸,她都觉得温暖。
……那是名为“欲望”的怪兽。
这些日子来,每天晚上,她再不情愿也都得来五楼。
每次和他见面,他都会和她做这种或那种事,而她的身体和情感,居然也逐渐习惯可以称为淫口乱的行为。
天啊,贺屿薇简直无法接受这样变成欲望怪兽的自己。
诸多无法表达的复杂感受,最终化成哗哗的眼泪,侵蚀着她的心。
贺屿薇狠狠地咬着唇,但又是一滴眼泪快速地滑出,直接擦过锁骨,如同灵魂实体般跌落在地板上。
接着再是一滴。
贺屿薇只能在泪水后拼命瞪着余温钧,如果目光是刀,他已经浑身鲜血淋漓。
“怎么不高兴了?”
女孩子,多少都爱有点任性小脾气,情绪上来哭哭闹闹也正常。但贺屿薇光哭不闹,就完全是一副极其委屈,愤怒且一副伤透心的哑然模样。
“不说说哭的原因吗?”余温钧淡淡问,他并不是那种怕女人哭的男人,“你又不是光着身子跑出去的。”
贺屿薇不由气说:“我、我根本就不是因为这个理由哭的!”
“原来如此。是比被哲宁看到脸更重要的事情才哭。我也把话说在头里,我不介意任何人发现你我的关系。即使被哲宁撞见你在我这里,你也可以辩解,现在已经变成我的‘佣人’——你之前也是这么说的吧?”
余温钧又在事不关己说一些极端冷酷的话。
但他的声音很平和稳定,甚至于,她的耳朵听多了有种错觉,他其实是用带着点
宠溺和无奈的语气和她说话。
贺屿薇为自己居然产生这个错觉,感到骇然和难过。
啊,如果再不找机会逃走,绝对会连身带心都被这个人一起玩弄。
她此刻好恨余温钧,却也更恨自己没用。
怪不得,余温钧会选中她当一个床上玩物,她真的是稀里糊涂就任人摆布的个性。
突然下巴被捏起,贺屿薇看到余温钧注视着她。
她不掩仇恨的目光,与此同时,眼泪不受控制地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余温钧心想,真的是一双如同月亮般皎洁的眼睛。
而且怎么会有人哭起来那么好看?
梨花带雨,好像一个天生的诗人,内心深处抱持着很多爱,却只能在浑浊世界里一点点碎掉。她哭的时候也安安静静的,是对周遭很迟钝又压抑着强烈的情感,眼角发红很能勾起别人的情欲,但脸软软的,又有一种奇妙的治愈感。
他自在地欣赏了好一会,才发现贺屿薇无声哭得全身剧烈哆嗦。
余温钧便再次安抚她说:“我不就出去了一会?而且没和哲宁说起你的事。还是说,你今晚也很想见哲宁?”
她再度被他的话气得泪珠滚滚而下,连脖子都弄得湿漉漉的。
“收一收。哭的这么凶,明天的眼睛是不打算要了吗?”他一手把她紧搂在怀里,贺屿薇呜咽着想挣脱,又根本拧不过他的力道。
贺屿薇再次重重地咬在他的肩膀,恨不得咬穿,但她力道实在是很小,余温钧也就只是摸摸她的发顶,另一只手驾轻就熟地伸进她衣服里……
贺屿薇立刻松开嘴。
她哽咽地说:“不、不要……里……弄,弄死……”
余温钧倒是突然就沉默片刻:“我,不会弄死李诀的。”
贺屿薇都没听清他说什么。
她哭得连心脏都跟着一起疼,以至于稍微停下就能感觉到胸膛从里面被锤击的声音,只能继续哭。
眼泪,是一剂最强劲的清醒药水,能驱赶走欲望,提醒着自己的切实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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