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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槃沉沉望着她。
阿弗斟酌半晌,终是说,“你要真能做到那样,那我们就算平了,以往的恩怨一笔勾销。”
赵槃缱绻一笑,“那阿弗考不考虑重新爱上我?”
阿弗犹豫。重新喜欢上他,似乎有点在一个人身上跌倒两次的嫌疑,她觉得自己如果那么做,会有点蠢。
她只漫不经心地说,“可能吧。”
赵槃却浮上了几分满意之色。
他遐想了良久,声音轻飘飘的,似在对她说,又像在对自己说。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一天也行。”
66冰羹
◎你做的冰羹好甜好甜◎
别院本就不大,翌日一早,阿弗带着银筝又把别院里里外外重新逛了一遍。
许多地方都叫她触景生情,小书房,小凉亭,清泉上的太湖石……特别是那间小书房,她记得特别清楚,当初她为了翻找自己的身契,冒险在那里一阵乱翻,还差点被赵槃发现。
如今想来,那种惶急的感觉还历历在目。
床榻下面的小隔板她也记得,当初她把沈婵送自己的一套簪子藏在里面,想偷偷卖了攒钱来着……那还是她第一次尝试偷偷跑路,少了许多准备,结局更是惨不忍睹,还没到一天就被带了回来。
时光过去了这么久,她好像和当初懦弱不堪的自己没什么区别,依旧落在赵槃掌控中,而且好像还退步了,连当初那种兴致勃勃的逃跑心气都没了。
阿弗蓦然想起了曾经帮助自己的同乡刘嬷嬷。
她第一次私跑失败后,就再没见过刘嬷嬷了。赵槃口口声声说刘嬷嬷已经告老怀乡了,也不知实际上是不是。
她问起银筝这件事,银筝却笑笑,“太子妃,殿下没骗您。刘嬷嬷是领了一大笔银子走的,她孙子今年还考上了秀才,如今孙媳妇已有喜了,马上就有重孙子了。”
阿弗眼中流露点温柔的神色。
她当初最怕的事情就是连累刘嬷嬷,听银筝这么说,她也能放心了。
怪不得人人都夸太子殿下霁月风光不欺暗室,虽他平时冷眉冷目,但行事起来如云中白鹤,宽厚仁善。
想来,她屡次触赵槃逆鳞私逃,他不曾迁怒刘嬷嬷,也不曾迁怒苛责她身边服侍的下人,只是把她拿回来关着,关不了几天又放出来,亦不曾对她棍棒相加。
他温柔时好哄又耳根子软,当真是有几分为人君主的厚德修养的。
阿弗初时怕他,如履薄冰地服侍他,后来发现赵槃除了性子冷些,也没什么其他好怕的。
甚至偶尔欺负一下他,他也会放任。
比之那把私逃侍妾打得半死、再关在狗笼中卖进勾栏的吕小侯爷,赵槃似乎更翩翩有君子之风。
凭心而论,除了老限制着她自由外,赵槃真的对她很好。
阿弗早上醒来便不见那人的影子,便问银筝,“殿下呢?”
银筝道,“殿下要准备秋猎的事情,一早便进宫去了。”
阿弗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那人不在也好,她也能清静些。
转了一圈回到屋里,却蓦然发现她放在架子上的小蒲团没了,原被赵槃顺手牵走了,说是官轿太硌人,借来垫一垫。
阿弗哭笑不得。一个蒲团而已,那人怎么老喜欢拿她的东西?
就他那一呼百应的身份,别说这么个破蒲团了,就是金的银的也立马有人给他送来。
赵槃直到中午才姗姗回来。
他今日衣着甚是肃穆,乃是赤金玄纹的朝服,蔽膝、大绶、大带、革带、玉佩皆整整齐齐,身形挺拔清瘦,眉目间藏匿着一股隐隐的矜贵之气。
阿弗不禁眼神一驻。
赵槃虽是太子,可她没见过几次他穿这样庄严的衣衫。
想来是刚下朝回来,还没来得及换。
赵槃倚坐在软塌上,甚是熟练地揽过她的腰,戒指上微凉的玉石刮着她的脸,“看什么呢。”
阿弗被他凉了一下,敛起眼神,“殿下刚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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