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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谢澜走后,她回去拿帷帽时回想了一番同赵宣佑谈话时落至自己身上的奇怪眼神,方才迟钝地意识到件事儿。
……他刚才……是不是生气了?
……
玄武大街,望江楼雅间。
没去管里头等他等得秋水望穿的心腹,谢澜径直进了门便直接将身侧腰牌里头暗扣打开,露出夹于其中的暗杀令来。
一旁廿一看着他离了那贺姑娘起便可怕得像要诛人九族的神色,一时间便懂了个全然,立刻慌忙撩起袍子扑通下跪,焦急喊道:
“主子……主子!那赵宣佑杀不得啊!”
哪知谢澜理都没理他,径直踩过他落于地上袍角,便要将手中暗杀令递给已然现出半分身形的死士首领。
“主子!您三思啊!”
瞧见那暗杀令的一瞬,屋内便寂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室内人皆知这暗杀令自设立起便不得有人违抗——因着结果便只有死。
唯有廿一仗着儿时情谊,豁出命去扒他袍角,厉声央求着。
“怎么便是我杀的了?”谢澜闻言平静地擦擦暗杀令上灰尘,
“北境近些日子积雪厉害,赵宣佑祖父偏又病危,他尽孝心切,却在探望祖父路上意外遇雪崩而亡,与我何干?”
如是说着,将那暗杀令递出,谢澜沉声朝着一旁死士吩咐,“去唤盯着北境那头的人来。”
便是这时,思及主子近日来种种失智举动,廿一忽地急中生智,高喊:
“您这般,怕是……会叫贺姑娘起疑啊!”
听了“贺姑娘”三字,谢澜似是终于恢复了些神志,恐怖眼神睨他一眼:
“如何会叫她起疑?”
“您想啊。”廿一竭力忽视那目光中怒火,用出毕生头脑,冷汗直冒,较劲脑汁将劝解的话从嘴里往出编。
……只是贺姑娘啊,对不住了!
“方才您叫我隐于角落听着,如何能听不清贺姑娘同赵小将军谈了什么?他们约定要定期传信以交流这书,万一赵小将军谈及您曾对他说过的话,那该如何是好?”
“……如此倒也是。”
听完,谢澜忽地一笑,信手便将暗杀令丢到了一旁。
也是。何必要现下便杀了他呢。
要毁去一个人,手段太多了。
只需叫贺文茵如厌弃冯曜般厌弃了他后,再杀就是。
……
平阳候府。
因着今日本还应有课程要上,贺文茵今日是称病才未曾去的。因此出门回屋时仍是翻墙——现下有十一带着她翻,倒是轻松不少。
因着爱清静,她并未收下大夫人要按嫡女规制往她院中添的婢女。故此她们三人今日皆出去,院内本应无人才是。
可谁知,这里头竟站着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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