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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意思,叔,听不懂。”
“听不懂就算了,你家小远侯最坏的情况也就是被祟上了,这种事儿,她刘瞎子还真能料理,看在你们过去的情分上。”
“我就是担心伢儿,宁愿祟我自个儿身上。”
“你这汉侯,当真是偏心得很,老早以前偏心细丫头,现在偏心外孙;不过也对,你家细丫头也是争气的,这二八杠就是你家细丫头早年给你置的吧?
但是啊,这祟上了,倒也不算多受罪,说不得还挺享受来着,就跟那上吊死的人,绳圈儿套进脖子前,透过那圈儿,看到的可都是着迷的东西。”
“叔,你这说起来倒像是好事了?”
“好事当然是谈不上,你就当伢儿上坟头症了一下就是了,哪个村里哪年没这几个顽皮倒霉蛋儿,也就小病一场。”
“对了,叔,那死倒,你打算怎么处理?”
“处理?”李三江忽然情绪波动起来,语气也变得严厉,“我是觉得小日子过得太舒服非得赶着趟地去处理那种能在水里走的死倒?”
李维汉闻言,心里一紧,度又蹬快了起来。
“哎哎哎!你慢点,慢点!汉侯,你又抽什么疯,那死倒再厉害,你们反正跑掉了,也就没啥大事儿了,难不成她还能追到你家去?”
“到了!”
二八杠行到坝子上,李维汉马上下来扶着车。
李三江跳下后车座,伸手不停揉着腚。
李维汉:“桂英,桂英!”
“来了,来了,小点声,别吵吵,孩子们都睡了。”崔桂英走了出来,先迎上李三江,“叔,您来啦。”
“哎,来了。”李三江也不墨迹,朝里头甩了甩袖子,“走,先看伢儿。”
来到门板边,李三江蹲下身,查看李追远的情况。
“我把孩子喊起来?”崔桂英问道。
“不用了,孩子没事儿了,没祟了,刘瞎子来过了?”
“来过了。”崔桂英将下午的事儿讲了一遍。
李三江听完点了点头:“也就是桂英你以前心善大方,肯让汉侯去接济帮帮她们母女,这才有了今天,积德报在了儿孙身上。”
“瞧叔你这话说的,又不算什么。”
“太算什么了,搁往日换其他人身上,你看她刘瞎子愿出手不?
也就是这人情债,她再不愿意也只得捏着鼻子认了,心里怕是委屈后悔得紧,现在估计搁家抹泪嚎自己命苦呢。”
“叔,你坐。”李维汉将一个小板凳递到李三江屁股下面,又掏出烟帮他给点上,转而对老伴儿道,“桂英,拿点吃食来垫垫饥。”
说着,看了一眼锁着的柜子。
崔桂英拿钥匙开了锁,从里头拿出鸡蛋糕、饼干这些,铺在了二人面前,对李三江很歉然道:“叔,明天我去割肉,再请你到家来好好喝顿酒。”
“嗐,折腾这些干啥,都收起来,我咋能抢伢儿们的吃食。”
李维汉用手掰开一个饼干盒,拿起饼干递给李三江,自己又端起铁盒子看了看,说道:“桂英啊,等饼干吃完了记得把盒子收好,拿来放针线纽扣挺合适。”
“晓得。”
李三江几口就将饼干吃下,李维汉再给时他就推开了,拍拍裤腿:“行了,伢儿没啥事儿了,我家去了。”
“我骑车载叔你回去。”
“别,别,不坐车了。”
“那就不骑车了,陪你走回去,桂英,把手电筒拿来。”
就在这时,原本熟睡的李追远忽然身体抽搐、鼻息加重,额头上渗出冷汗。
李三江马上坐回去,查看孩子情况。
李维汉焦急道:“叔,伢儿这是……”
“没啥事,估计是做噩梦了,正常。一开始被祟时,还觉得那脏东西美得很迷得很,等后知后觉了,才晓得怕了,不打紧,伢儿玩几天就忘了这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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