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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潭说咽下一口饼,两眼放空:“你怎么总能猜到我要说什么。”
洛与书轻笑一声,自然是因为他蠢笨,让人一眼就能看透了。
“啊呀,就知道我起不来。”傅潭说一拍大腿,打着哈欠,“下次,下次你来我房间睡吧,早上起得早,起来就走。”
洛与书思考半晌:“行。”
二人谁也没有再说话,一个安安静静啃饼,一个安安静静陪着。灵舟穿梭在云间,艳阳高照,还能听到天空之上的鸟鸣。
灵舟很大,船上不仅有重安宫的人,还有很多其他宫处的弟子,大家一起去上陵,但是在不同的地方下船。几个人为一组,负责不同的村落小镇,以摆阵为基础,防御和驱赶妖兽。
“他在吃什么?好油腻的味道……”
“居然有人到现在还不辟谷?”
“谁不知道他金丹期卡了十多年了,素日里就是喜爱偷懒耍滑的废物……”
傅潭说耳朵动了动,尽管他不是有意去捕捉,但是极佳的听力还是让他听到了风力传来的细碎话语。
是在,说我吗?
他抬起头环顾一周,好些弟子扎堆,有的在闲聊有的在射鸟,各做各的事,完全看不出来是谁在说话。不过,在啃饼的只有他自己,充分表明,旁人嘴里骂的就是他了。
再仔细听,已经听不到什么了,好像只是随口的吐槽。
也是,背后说人坏话,也知道要背着人,捂着嘴。
傅潭说又咬了一口饼,闻了闻,胡说,明明是香香的嘞。
“噗——哗——”
像是一盆水泼洒在什么上的声音,混合着男弟子的叫声:“啊啊啊啊——”
登时,所有人都往声源处看去,是三四个被淋成落汤鸡的弟子,手舞足蹈慌乱尖叫着。那水泼到身上,滴滴答答淌下来,居然立刻发白,凝成了白色的冰霜。
下,下雨了?
众人齐齐抬头看天,然而,一片晴朗。
哪里来的水?
傅潭说身旁坐着的洛与书缓缓起身,语气轻轻,却足以震慑人心:“七尺男儿,也如长舌妇一般,背后议人长短。”
“花长老就是这样教他的好弟子的?”
此言一出,几个弟子立马反省过来,自己的话被听到了,登时慌张跪地:“洛洛洛师兄,我们错了。”
“弟子们一时失言,师兄大人大量……”
“求谁大人大量?”洛与书冷笑一声。
几个弟子一愣,继而一转头,疯狂给还在地上坐着呆呆捧着饼的傅潭说道歉:“傅小师叔,傅小师叔我们错了,我们不该多嘴多舌,不该说您闲话,您大人大量……”
登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啃饼的傅潭说身上。
傅潭说有点紧张,张了张嘴,险些打出来一个嗝儿。
原来是洛与书做的。
可是这么多人,他不仅听出是谁在瞎嚼舌头,居然还能认出来是花长老的弟子……牛!
“洛师兄,傅小师叔……”
有人闻声赶来,挤进人群。看见地上的一二三四,拱手与洛与书道歉:“怪我没看好手下的师弟们,冲撞了二位,还请师兄与师叔见谅。”
来人还是个熟面孔,正是花长老的得力弟子,阮清舒。此时他正低眉躬身,将罪责引到自己身上,倒是有些立得住的样子。
洛与书看傅潭说那呆鹅样,冲他扬了扬下巴,傅潭说明白喊他走,便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走吧。”
阮清舒的身子,躬得更低了。
这件事,往小了说不过是弟子之间口无遮拦几句闲话,但是,洛与书和傅潭说若是不肯饶人,告到花长老那里,就会变成花长老与重安宫的矛盾,而且他们理亏,这是要逼着花长老亲自去赔罪。
再者,傅潭说虽然本就不算蓬丘的人,但洛与书可是未来重安宫的仙君,他们以后,还是要看他脸色的啊。
阮清舒知晓轻重,因此姿态放得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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