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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外挺辛苦的吧,一直在外面,一年到头跟家里人都见不了几面。”
“习惯了就好了。”
“你去过哪些国家啊?”林琅顿了一下,“问这些不冒犯吧?”
“不会。”
池镜驻过三个国家,林琅听到南苏丹显得有些纳罕:“你去的时候那边还在打仗吧。”
“现在也打,那边的战乱冲突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结束过。”池镜顿了下,低声道,“不止是这个国家,世界上还有很多地方都处在这种水生火热的生存环境中,太多了。”
林琅叹了口气:“确实。”
天边有一架闪着光的飞机飞过,小小的,像闪烁的星星,池镜望着那颗“星星”,淡淡道:“所以我们是幸运的,我们的国家很伟大。”
池镜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很平静,声音像夜里的风那么柔和,看着他的眼神,林琅心有触动,很轻地“嗯”了一声。
池明抻着脖子往他哥那边看了一眼,用胳膊肘撞了撞旁边的余闻嘉:“我貌似预判失误,某人好像跟人聊得还挺好?”
余闻嘉没说话,一旁池姥姥都快乐开花了。
池母望了望池镜的方向,笑得很欣慰,转头跟池姥姥说:“果然这事儿还得看缘分,看对眼了可不就聊起来了。”
池姥姥点点头:“我看那俩孩子站一块哪哪儿都般配,那姑娘长得多水灵啊,小镜没道理看不上。”
池明笑道:“我哥那么肤浅呢,看人家水灵就喜欢人家啊。说起来他以前有跟人谈过恋爱么?这倒是我盲区了,好像没见过?”
“他谈恋爱还跟你说啊。”池母笑了声,“在外头那么多年呢。”
池明啧了一声:“说的也是,说不定大学就谈了,他这人干什么都鸟悄儿的。”
余闻嘉拿起手边的矿泉水打开喝了一口,拎着瓶子去跟他爷爷打了声招呼,说他先走了。
“这刚几点,那么早走干什么?”爷爷问他。
“我回学校了,有事。”
“又回去弄你那个研究啊?”
“嗯。”
爷爷叹了口气:“成吧,你忙,不耽误你事儿。”
“那我开车送你?”他妈说。
“不用,我坐地铁。”
他妈看着他,面露忧色,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是不是呛风着凉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余闻嘉握了握他妈的手:“没。我走了,妈。”
余闻嘉径直往门口走去,离开时也没跟池镜打招呼,他从来都不是个情绪化的人,但眼下的所作所为在他自己看来已经相当情绪化了。他一步也不想往池镜那儿靠近,不想看池镜跟另一个女人站在一起,也不想听池镜跟对方说话。现在再去池镜身边,只会陷入情绪的漩涡,被负面心理操控。
池镜眼看着余闻嘉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连声招呼都没跟他打。他结束跟林琅的对话,朝余闻嘉跟了过去。
“走也不跟我打声招呼?”
池镜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余闻嘉脚步一顿,停在原地。
脚步声渐近,余闻嘉仍然没有转身,背对着池镜说:“我走了镜哥。”
“怎么现在就走了?有急事?”
“我回学校。”
余闻嘉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那就是没有急事。
“没急事你这么着急走。”
“没意思。”余闻嘉说。
池镜一愣,这三个字带着很淡的情绪,如果不是很了解余闻嘉,一般是听不出来的。
余闻嘉转头看了池镜一眼:“在这儿没什么意思,我先回学校了。”
“我送你。”
余闻嘉往池姥姥和池母的方向看了一眼,说:“我坐地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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