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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充实自身总没错,云莺开始认真对待德妃布置的功课。一样事物接触得久了,总会渐渐产生兴趣,譬如她现在觉得弹琴就挺有意思。
经过长期练习,云莺已能照着曲谱弹出几个悦耳音符,正洋洋自得,准备去找挽星邀功,挽星却主动来找她了,说是娘娘传召。
德妃一般不见她,光是忙着伴驾和照料十四阿哥就够繁琐的了,怎么好端端想起她来?
云莺有点警觉,难道是想推荐她侍寝了?算算日子,的确也差不多。承宠之后才能有正式名分,也更方便为德妃办事。
可挽星的脸色却并非欣喜,她表情凝重地告诉云莺,“四阿哥方才去了乾清宫,请求万岁爷将你赐婚给殿下。”
云莺目瞪口呆,忽然觉得脑子转不过来了。
挽星也很吃惊,可眼下最麻烦的是该如何应付娘娘脾气,好好的计划被搅乱了,还是犯了宫中最不该的忌讳,跟自己的皇阿玛争美,可想而知德妃心里多窝火。
向来脾气温和的人,一旦发作起来那可不好惹呀。云莺小心翼翼道:“我能不去吗?”
“您说呢?”挽星同样不想接这块烫手山芋,但这会子无论如何装病推脱都只是回避问题,还会让麻烦越来越糟。
“您千万得把话咬死了,就说您对德妃娘娘绝无贰心,也压根不知四阿哥怎么想的,这事与您不相干。”
云莺鸡啄米般点头,她确实没想到四阿哥会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莫非把那天的话当了真?
她还以为闹着玩的呢。
正殿里头,德妃凛然坐在贵妃榻上,挽月正在为她打扇,见二人进来,拼命使眼色。
云莺就觉得自己是否该认个错更好?虽然她并非有意,可站在德妃角度,就有种外来狐狸精勾引我儿子的感觉。
可还不待她开口,德妃便已愤愤接过挽月手里团扇,自个儿胡乱扇起来,“胤禛这孩子,就没一天让我省心!”
这气却非对着云莺而撒,倒像对她诉苦一般。
云莺小声唤道:“娘娘……”
德妃拉起她的手,“好孩子,叫你也受惊吓!”
恨声道:“他就是故意跟我作对!知道你是本宫选中的人,铁了心要拆台。他倒不想想,本宫面上无光,他难道就好过了?”
又珠泪涟涟瞅着云莺,“还有你,白白卷进这场风波,往后可怎么见人?他是痛快了,半点不为别人着想。”
云莺没想到自己变成了德妃眼里的受害者。
但其实她没那么无辜啦。
她该帮着德妃谴责四阿哥么?云莺摸摸自己的良心,觉得她该对四阿哥竖大拇指才是。
现在她可以不用嫁老男人了。
落定
德妃没疑心她引诱四阿哥,云莺真是感到庆幸,也可见四阿哥从前的口碑多么好——弟兄们都有贪欢好色的时候,独他定力十足。
那几个还未长成的不算。
云莺接触到挽月递来的眼色,便轻手轻脚上前,取代挽月的位置,慢慢帮德妃揉捏起肩膀来,“其实您何必动这么大气?四阿哥不过是孩子心性,一时胡闹。”
当务之急是先把德妃哄好,后面的慢慢再议。
德妃冷声,“孩子?自己都有了孩子,他倒还长不大?”
语气里却有几分无奈,总是自小养在孝懿那边缘故,惯来与她不亲近,哪怕并未改过玉牒,孝懿后来也死了,那层隔膜依旧横亘在她跟胤禛之间——德妃一直觉得孝懿的死该是报应,自己生不出孩子,便把旁人的骨血据为己有,跟鸠占鹊巢有何分别?
她轻轻叹道:“这事你就别管了,等老四回来,本宫自会好好跟他说的。”
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显然是嫌云莺揉得不好,力道太乱。
云莺讪讪地缩手,也没人教她该怎么伺候呀,这段时日德妃一直让她接受诗书礼乐熏陶,显然是想把她往大家闺秀培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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