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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眼人都看得出德妃不过在帮儿媳妇镀金,将来这贝勒府世子的位置,多半也板上钉钉了。
云莺不是傻瓜,当然知道四爷去求佟家帮忙让德妃着恼了,但,这档子事除了暗自消化也没别的法子可想,确实是她有错在先,即便德妃刻意冷落,她觉得也是心甘情愿的。
云莺吐了吐舌,“反正?我不想去给老太太磕头,我连一句蒙古话都听不懂呢。”
说完抱了弘曜来,拿他肉乎乎的小拳头去捶四爷胸口,好叫他打起精神。
弘曜很配合地吐着口水泡泡。
四阿哥端详着这一对活宝母子,终是微微叹了口气。
找茬
光阴荏苒,转瞬已是?三年?,弘曜从嗷嗷待哺的婴孩长成了牙牙学语的稚童,而云莺脸庞也略微丰满了些,更显出母性的光辉来。万幸她的体重从那时起再?未增长,而是?停留在苗条与发福间?的微妙阶段——简而言之恰到好处。
云莺自个儿觉着挺满意的,她不奢望能恢复少女时的曼妙身段,可瘦点总归是?好事吧,上?年纪后最怕三高了——高血脂、高血压、高血糖,在宫里诸多?美食前能克制住口腹之欲,她实在佩服自己。
唯独觉禅氏看着她平坦如昔的小腹微微叹息,女?儿能得专房之宠,她当额娘的自然与有荣焉,可贝勒府迟迟无孩子降世,女?儿身上?就难免有罪过了,不许旁人?生,自己的肚子得争气?呀!
护短如觉禅氏,自然说不出找几个丫头帮她分宠的话?,只轻声叹道:“当初请大师批命,说你是?个有福气?的,如今瞧着,大师的话也未必能作准。”
云莺笑道:“额娘,是?否有福,难道只在生几个孩子上?,那人?都不用动?脑子了,一门心思安胎罢。”
觉禅氏嗔道:“瞧你婆婆德妃,容貌不是?最美,如今宫里一茬一茬的美人?进来,却始终屹立不倒,不就仗着儿孙绕膝么?”
云莺道:“那是?娘娘修养好会做人?,万岁爷才喜欢去她哪儿,您瞧荣妃娘娘生得也不少?,照样门庭冷落鞍马稀。”
觉禅氏被她气?笑了,拿指头轻轻点了点她脑门,“嘴皮子愈发利索了,说一句顶十句,都是?四贝勒惯的你!”
云莺不否认,她自觉这两年?脾气?见长,但,只要四爷喜欢有何不可?何况娘也的确忒唠叨了些,以前在家也就罢了,都出阁了还当她小丫头片子呢——云莺不讨厌觉禅氏的唠叨,但话?说三遍讨人?嫌,好歹收着点不是??
好在经过大伯父那件事后,觉禅氏自觉有欠与她,对她倒是?尊重多?了。
觉禅氏叹道:“罢了,儿大不由娘,我?是?管不住你,只盼你留些心眼,别着了人?家算计才好。”
说完向正院方向虚虚一指。
云莺心照不宣跟母亲对了个眼色,福晋这两年?倒是?安静多?了,除了看顾弘晖阿哥,得空便到永和宫作伴,德妃自从五公主?出阁,身边便空落不少?,十四阿哥也在去年?大婚——德妃虽素嫌他顽皮跟猴儿似的,可骤然离去难免不舍,好在福晋知情识趣,婆媳俩相互慰藉之余,也达成了种无形的默契。
云莺送别了母亲,正打算回房小憩,却见五公主?不打招呼就兀自过来,唬了她一跳。
云莺嗔道:“好歹下张帖子,叫人?有所?准备才是?。”
五公主?笑眯眯的,“一家子骨肉何必这样客套。”
说完猛地凑上?前来,打量云莺眼角倦容,“怎瞧着你累得慌?是?弘曜太调皮了,还是?我?四哥太过分了?”
这最末一句不禁带了点促狭的口气?,显然暗指昨晚上?不可描述。
真是?,不知跟谁学的,云莺作势要去拧她脸,“满嘴胡说八道,等我?告诉娘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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