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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德妃无?话可?说?,确实云莺养孩子有她自己的招,旁人还是少?管闲事的好。
完颜氏仍有些不服,“哪就这样娇贵了,别是胎里带来弱症罢?”
此话一出,德妃忍无?可?忍,硬邦邦道:“来人,送十四福晋回府!”
完颜氏大惊,她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呀,怎就要撵出去?要知她这趟可?是为报喜来的,如今没待上两个?时辰不说?,德妃还干脆利索送她出宫,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犯了什么大忌讳呢!要知十四阿哥又是个?好多?心的,没准以为她在婆婆跟前给舒舒觉罗氏穿小鞋,回头不知怎么对她。
完颜氏觉得自个?儿真是冤死?了!
看着完颜氏哭哭啼啼离去,德妃总算舒了口气,待弘曜好转些,又亲自召他到跟前,喂他吃了两盘子点心,对福晋道:“小孩子家家,还是能跑能跳的好,成日拘在屋里,睡觉也不好,吃饭也不香,人还愈发消瘦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她就从没见过弘晖有这种好胃口。
福晋微微脸红,婆婆这话无?疑怪她把?弘晖拘得狠了,当下屈身请罪,表示自己会虚心受教。
德妃又对云莺道:“弘曜现下还小,再长大两岁,该叫他多?跟大哥学学,别只顾贪玩,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男孩子也不可?太溺爱了。”
云莺算是看明?白了,德妃的惯技是两边各打一巴掌,而不会破坏这种固有的平衡。当西苑气势太盛时,她会对福晋假以颜色,从而稍稍压制这边,但这并不表示她眼里只有嫡子而无?庶子,谁若是想从中?拱火乃至牟利,完颜氏的下场便是例子。
福晋与云莺对视一眼,双方取得默契的折衷。福晋想借德妃的势来打压云莺,看似是成功了,可?实际上对云莺毫无?伤害——难道她会在意这区区冷眼么?身为妾室,本来也不必时常与婆母打交道。
而德妃对弘曜的态度,才是最鲜明?的表示。
好在,弘晖到底占了嫡长子的名义,只要她岿然?不动,谁也休想抢走世子之?位。福晋定了定神,便欲躬身告退。
德妃又道:“瓜尔佳氏,本宫还得劝你一句,独占风光是好,但百花齐放才是春,尤其在皇家,子嗣才是解禁
云莺当着人管自磊磊落落,心下却也有些嘀咕,四?爷虽说是个勤政爱民的好政客,可到底血气方刚之龄,两人一月里头总还是有七八日同房的,她这受孕频率会否太低了点?正常没做避孕措施的情况下,不该如此?才对。
或许她天生体质不宜生养?可她觉着自个儿挺康健的呀。
云莺心虚之余,难免向顾嬷嬷讨教,或者有什么?偏方能助女子怀上?她不贪多,膝下有儿有女,凑一好字足矣。
顾嬷嬷一听大惊失色,忙劝她打消念头?,有无子息,哪是靠药力能决定的,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她这么?胡乱折腾,万一把自己捯饬坏了可怎么好?
又劝她放宽心胸,情志舒畅后,兴许一下子就来了。
云莺叹道:“我就是觉着不好意思。”
这几年?独占恩宠,也没给四?爷生下一男半女来,虽说现?代?社会里守身如玉是夫妻该尽的义务,可到底时移世易,为着这点偏宠,四?爷白担了多少虚名,云莺一个内眷倒是无所谓,可四?爷行事向来大刀阔斧雷霆手腕,难免得罪不少人,就隐隐有指他宠妾灭妻——当然,这也是事实,可她若能像七爷府上那拉氏那样枝繁叶茂,生孩子跟放屁似的,往外一蹦一个,德妃或许也不会头?疼了。
她这话?令顾嬷嬷几乎喷饭,赶紧忍笑?,“七爷当着闲职,自然有功夫沉迷内帷,您何?必同他比呢?只瞧咱们?爷励精图治的模样,便知他原不在意这些。”
这个,云莺自然明白,四?爷向来是贵精不贵多,重质不重量,否则不会在后来仅有四?个儿子的情况下还把长子过继出去,可谁叫这会儿都向康熙看齐呢?连太子这般东宫表率都不忌讳多蓄内宠,旁人更不消说了。
顾嬷嬷看云莺仍有点耿耿于怀模样,免不了忧心,只得让挽星暗里多盯着些,免得她真去寻那些民间偏方,弄巧成拙。
这厢便亲自来到四?爷跟前,把适才一番话?原原本本说了,说完偷偷看着他——外人不知内情,可顾嬷嬷最清楚,侧福晋之所以这几年?都再?未遇喜,皆因为一味花草茶的缘故。
这些暗门子的工夫,多是那些当家主母用来对付得宠妾室的,顾嬷嬷曾辗转达官显宦之间,自然清楚其中关窍,可她没想到四?爷会这样对付侧福晋,按理瓜尔佳氏的门第用不着提防呢。
然她后来才知晓,四?爷原是对那回?难产心有余悸,生怕侧福晋重蹈覆辙: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药自然也有救人的时候,且顾嬷嬷精通医理,着意加减其中剂量,除了不易受孕之外,对女子身体并无妨碍。
爱人之心,或许正该如此?罢。想起她当年?连生五个女儿,引来丈夫婆家无数谩骂殴打,否则也不会愤然进宫,顾嬷嬷不由得沉默下来,她轻声道:“侧福晋以前是年?岁太小的缘故……可如今已渐渐长成,禀赋也愈发?强壮,您实在无须顾虑重重。”
过分的保护,何?尝不是一种伤害?“且是药三分毒,这么?天长日久地喝下去,焉知不会有所妨害?不如就此?断了吧。”
且顾嬷嬷看得出来,云莺其实挺喜欢孩子,她虽然娇气,又动不动喊着怕苦怕累,可但凡关系到弘曜阿哥没有一刻偷懒懈怠的,连小阿哥身上的衣裳鞋履都是一针一线亲手缝制而?成,这样的女子,把她当成温室里的花朵才真真是看轻她呢。
四?阿哥有些无奈,“嬷嬷,我是真的害怕。”
女子生产就跟在鬼门关上行走一样,何?况有仁孝皇后(赫舍里氏)这个前车之鉴在,谁敢放心?
顾嬷嬷微微正色,“您不能为怕打老鼠伤了玉瓶,那就什么?都干不成了。何?况当年?那件事乃是奸人心存歹念,非关天意,老奴相信侧福晋吉人自有天相,定会遇难成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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