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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将正在树上求爱的白孔雀浇成了落汤鸡,其它两只鸟雀叽叽喳喳看着热闹,被求爱的雌鹰对这种烦鸟的家伙不太感兴趣,扇扇翅膀将他呼下了树。
李存青正在对面的屋檐下擦剑,小小的一间木屋也没有多大的屋檐,他又不掐个避雨诀,自然是浑身都湿透了。
白之翎正想上前跟这个已经快一年都不说话的家伙搭话,却突然想起了家中嫂嫂昨日就喊他回去,可自己全忘了。这实在是太不好了。
见讨厌的走地鸡终于拍拍翅膀走了,一条黑色的小胖蛇从水坑里爬出,沿着栏杆往上游走至自己的亲爹面前,他用尾巴拍拍地板,“爹,我想要一个大池子。”
宛如木头般僵硬的李存青过了一会儿才点点头,却依旧是一言不发,那把剑已经被擦得锃亮,可他还是没停下。
李越不明白很多事,比如他那个凶凶的父亲怎么丢了,比如他爹怎么把自己眼睛给蒙上了,比如说他们为什么每过一段时间就要去太白山。
他失落地跃下地,溅了一身泥巴也没顾得上洗干净便朝着不远处的林子爬去。算了,他再去找找,万一父亲就回来了。
阴云逐渐散去,雨停了。
李存青这才舍得将剑收回体内,他抬手解下脸上的布条,眼睛被光刺得睁不开,可他还是从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了师尊的脸。师尊站在他面前,那张脸一会儿是愠怒的,一会儿是柔和的……
他慌忙重新遮住眼睛,直到眼前再次归于黑暗,心口总算没了要撕裂的感觉,他苦笑着自言自语道:“师尊,请您不要总是吓徒儿了……”
“为师又怎么吓到你了?”
刚一回来就得了“吓徒弟”的罪名,越无潮哭笑不得,他还没去抓住徒弟的后衣领,这家伙就向后抬手打出一掌,他只得迎手接下这个招式并将其一把拽起。
师徒二人面对面挤在一起,他能清楚地感觉到李存青逐渐僵硬的身体和停滞的呼吸,他并不着急解释什么,只是收紧了这个怀抱。
此刻将人抱在怀里,终于将折磨许久自己的空虚感驱散了,他心中轻快了起来。怀中人湿漉漉的,抱起来温度没有记忆中的那般灼人了。
“您是师尊吗?是、是越无……”李存青颤着声询问道,声音几近破碎,他的肩膀好像坚韧不起来了。
“我是越无潮,是李存青的师尊,是李存青有实无名的……”
最后两个字轻轻吐出,脖子陡然被抱紧,越无潮听着抽泣声逐渐变成嚎啕大哭,徒弟像小时候那般将情绪全部融在哭声中,叫他无从下手。
“别哭。”
“师弟师妹三年前成婚了,师尊没、没到。小李越不听话,徒儿修炼总是静不下心,但徒儿又结交到了挚友……”
李存青想要将这些年发生的事告诉自己师尊,可最后他磕磕巴巴乱说一通,无尽的委屈还是怎么也诉说不尽。
“师尊,徒儿——喜欢您,爱慕您,不能走……”
迟了三年的话终于说出,他迫不及待将念了无数次的话一并说出,生怕自己又一不小心错过。他后悔自己为何不再早些明白,也许自己将那种模糊的情意早些告知师尊,也许自己狠下心强行留下师尊,师尊就不会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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