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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数到一万也没用,跟我回家。”纪嘉行粗暴地打断桑书意,拽着她走出会所,再到拽着她上了自己的车,摁着她坐好,帮她系安全带。
整个过程,纪嘉行做得行云流水,桑书意倒也没有气得要命,就是烦,烦这神经病发疯的时候,根本不能好好沟通。
车子启动,纪嘉行是开车的人,晦暗不明的余光频频向她扫来。
桑书意无视纪嘉行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脸上差点写着‘是的,我在发疯’的一行大字,侧身观看窗外的景物,两人仿若处于独立的空间。
无视持续到回到家里,她一进门,换好拖鞋,就到主卧里,把门反锁。
跟在她后面的纪嘉行,推不动门,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了,脸顿时沉得彻底,冷声道:“桑、书、意,开门!”
桑书意是故意反锁门的,不让纪嘉行进来。
因为她今晚不想对着纪嘉行,更不想和他同床共枕。
当做没听到纪嘉行说了什么,她正常地拿睡衣去洗漱。
岂料,她刷牙刷到一半,外面传来砰砰声。
好像有什么东西被砸了。
神经病在砸东西?
桑书意不慌不忙地继续刷牙,接着洗澡。
万万没想到,她刚站在花洒下,浴室的门忽地发出巨大的砰一声。
她被狠狠吓了一跳,捂着受惊的心口,呆呆地望着门口。
门遭到纪嘉行的严重破坏,他轻松地走了进来。
未着寸缕,面对闯进浴室的纪嘉行,桑书意眉头紧皱:“大晚上的,你到底发什么疯?”
从正常审美来说,纪嘉行生得一副好皮囊,不发疯时,人模狗样的,可一发疯,面目狰狞,整个人阴恻恻的,让人极其不喜。
现在纪嘉行便是面目狰狞得使她厌恶,她正眼扫了扫他,便即用旁边挂着的浴巾裹住自己,冷脸告诉他:给我滚出去。
“我发疯,那也是你把我逼疯的。”纪嘉行走近桑书意,将花洒打开。
没打算今晚洗头,水顺着头上落下的这一刻,桑书意真想一巴掌打在纪嘉行的脸上,咬牙道:“我洗澡,你出去!”
“我们也老夫老妻了,你洗个澡,用得着这么避讳我?反锁房门,把自己丈夫拒于门外,亏你干得出来。”温水逐渐淋湿衣服,纪嘉行不在意,视线贪婪地全部紧盯眼前的女人。
某种意义上,她和纪嘉行确实是老夫老妻,毕竟,结婚快六年了,但桑书意没兴趣跟纪嘉行掰扯这些没营养的东西,再次道:“你出去!”
“我不出去。”纪嘉行似笑非笑地抬起手,将女人滑落在脸颊两边的碎发别到耳后,眸中散发危险的光芒,“谁让你今天不听话。”
纪嘉行尾调拉得很长,桑书意听得一阵恶心。
她要听什么话?
满足纪嘉行强到离谱的控制欲?
他要发疯就独自发疯,别拉上她,ok?
她不会陪他疯的!
打不了纪嘉行的脸,桑书意改为用力一巴掌拍掉他的手:“你今天当众发疯,害我丢人,我都没找你算账,你还有脸了?”
自己玩得好好的,纪嘉行来打扰她的雅兴,还当众拽走她,怎么不算丢人呢?
“当然有。”纪嘉行唇角微抿,“我接我老婆回家,你丢什么人?不应该是感到甜蜜,为自己有一位贴心的老公而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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