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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然狂奔。
穿拱门,飞檐角,脚踏连绵树涛,径朝花园方向。
这一路,地面偶有血泊,却仍不见一个人,甚至,一具尸体都没。
不多时,他停至一汪碧湖前。
立身河岸不起眼的石柱前,长指悬空,左三右四画了七道法光符纹。
眼前场景即刻起了变化。
白雾笼披,碧湖徐缓向两侧拨开,现出一条狭长水道。
正是他义父段怀远,早先安排的匿藏处。
“义父!”段凌霄奔喊。
“霄儿...”
一声孱弱呼唤。
段凌霄瞧见墙下的人,长剑刺啷落地,扑身跪倒。
“义父!发生何事?!”
段怀远年有四十,两鬓微白,是个一眼看去儒雅俊秀的人,此时,他长发蓬乱,面乌唇黑,嘴边血痕粘稠。
“霄儿...我,咳咳,我只吊着这口气等你,”
他那青筋隐跳的脖颈,宛如漏风纸窗,尽发出些虚弱颤晃的音。
“听我、听我说。”
“是...!”段凌霄双眼发红,强忍泣音。
灵堂内一阵暖浊风过,烛火微晃,明暗闪烁了下。段凌霄抬眸,这才注意到,天色已黑。
他抹了抹泪,拿起椅上的玄色外衣,木着脸走出灵堂。
跨过门槛时,略抬眼扫了下对面槐树。
千秋尔已不在。
-
夜静更阑,后院房屋紧闭,血泊残存,风过,一片哗啦树声响。
毫无生气,空荡瘆人。
千秋尔轻悄跳下房檐,裙摆漾开鹅黄涟漪。
她站定,紧盯面前房门。
那股幽香愈发浓厚,混杂浓腥血气。
千秋尔扯下右四左五,共九枚金铃,高高抛向空中。
铃铛有她特意控制,并没发出声响,悬空而立。
千秋尔左手摊开脸前,右手并两指。
只见那素白掌心上,浮光游动,展出九条直线与十道横线,交叉组成朦胧的棋盘格局。
右手两指捏出金色棋子虚影,随千秋尔指尖朝向,棋子颗颗落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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